“会宁府？好熟悉的名字。”我坐在座位疑惑地望着完颜阿骨打和马扩，“为什么是这个地方呀？离咱们这儿远吗？”

“徒步约五日的行程。”马扩说。

“那还挺远的，为啥不在原来的地方呀？”我问。

“会宁地处中原北部，交通便利，可以更好地与中原大宋进行贸易来往。而且，会宁周边地势平坦，可汗应当是想休战养息一段时间，这个地方适宜农业生产，旁边有大片的森林和水源，十分适合居住。”马扩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我若有所思地点头，但心中仍觉得这个地名很是熟悉。

“若能与大宋来往，也会对咱们女真发展有益。”婉言这时说道。

“说起发展。咱们那两个渤海商人的承诺呢？话说，他们带来的消息跟辽天祚帝放出来的假消息可是如出一辙，我在猜想他们会不会是一伙儿的。”我提醒道。

“该给给啊，既然话放出去了自然是要信守承诺的。”完颜阿骨打说，“就把他们要的那两个地方给他们便是。毕竟咱们以后还得问他们要武器呢。”

“其实，若是能够团结周围的女真部落与我们一同抗辽，同时吸引更多的渤海商人来与我们合作，那么我们将有一股更强大和团结的力量，在武器的购买上也会更有主动权。”完颜吴乞买说。

“就凭那几个怂货？”完颜阿骨打摆摆手，“胆子太小了。”

“咱们这次出河店如此凶险，也没见他们主动给予帮助。”我也疑惑地问。

“女真长期被辽国的契丹人压迫，虽然是属臣，却缺少最基本的尊严。对契丹的服从并没有为他们带来应有的尊重和保障，反而使他们处于被掠夺、被蔑视的境地。为了抵抗这种压迫，保护他们的生存权利，他们需要一个强大的力量，这个力量就是一个属于女真的。”

“他们没有强大的领导者，现在咱们女真短短几个月拿到宁江州，现在女真千人又攻破了辽天祚帝号称的十万大军，对外哥哥您领导的女真已然足够强大若是这时向他们抛出橄榄枝，他们定会追随。只不过……”完颜吴乞买罕见地有些犹豫。

“弟弟请直说。”完颜阿骨打说。

“女真长期归属辽国，现在若想号召女真族一同反辽，有些名不顺，言不正。”完颜吴乞买说。

“所以我们需要增强自身的合法性？”考试背书给我带来的肌肉记忆让我脱口而出。

“合法性？好比喻。”完颜吴乞买夸奖道，“我们需要一个更加有序的社会结构来管理族人，以便更好地调配资源，解决内部的冲突，促进经济的发展。在我看来，建立一个国家，一个有清晰权力、有效法规制度的国家，是实现这个目标的最好方式。

“你的意思是要建国？”我问。

“对。”完颜吴乞买点头，“建立女真自己的王国，不仅仅是为了抵抗外来的压迫，更是为了实现我们内部的改变，提高农业生产，让外界重视我们女真族，也让在外的女真能够回来与我们一同发展。”

我沉默地望向完颜阿骨打，他此时紧抿嘴唇，一声不吭。

前不久我跟他刚刚讨论过辽国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原因，如今女真也要建立自己的国家了。

“国家……会宁府……对哦，历史书上不是说金国建都在会宁府嘛？”我猛然想起这个知识点，再环顾身处的环境突然有种被拉进旋涡的窒息感，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