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陶新城区，太平洋联盟大厅，V的办公室

此时的V收到了德州那边，李峰和叶卡签订备忘录的好消息已经传到了这里，而我们的打工人V呢？正在一次次核对税务报表和账单。

作为一名对Excel表格相当敏感的打工人，无数税务人员将一个个表格存进服务器内，V的数据线连着脑机接口进行着核算，同时手上也在不断地记录新的数据。

从外人看来，现在办公室内的V就如同周伯通一样，左右互搏。这一次的税收行动很成功，大企业和上层阶级基本上都把税交上了，毕竟康陶、荒坂、苏石化这些带头大哥交多少，他们必须交多少。

同时，底层阶级的税收工作也很顺利，毕竟那些无业游民很大一部分被叶卡拉到工厂和农田里去了，税收全从工资里扣了，而且扣的也不多，他们也能接受。甚至那些从事黑社会的虎爪帮、瓦伦迪诺帮、莫克斯帮这三位现在夜之城的大佬帮，也乖乖交了“税费”和“社会街道治安维持保养费”。

当然，莫克斯帮现在已经成为了夜之城最大“技术行业”的“承包商”，而且作为李峰第一个招安的帮派，她们自然开开心心的把钱交了，然后康陶给她们在太平州批了一块地，盖赌场、酒店、大型娱乐会所的综合体。

但是让V感到头痛的事，收税的苦难一步就卡在了中产阶级，那些企业白领和那些有一定收入的人。大部分人都是月光族，钱呢？全用来还贷款了，吃喝拉撒睡全靠的不同的信用卡和贷款账户来补充。甚至夜之城超过60%的中产阶级都在欠缴、拖缴房屋贷款。

V把数据线从耳后拔出，靠在了椅子上，开始人肉一个个检索面前的全部Excel表格，甚至利用自己作为“二号首长”的职责，要到了更多的财报。

V这么一看就看了几个小时，中途无数次咖啡和外卖被送到办公室内，甚至V都跑到李峰办公室把李峰的水烟借了出来，让自己打起精神。

直到天黑，V才在数据和数字海洋里找出了一个线头，那就是MBS（Mortgage-Backed Security）房贷抵押债券。什么是MBS房贷抵押债券呢？市面上的个人抵押贷款基本都是30年固定利率的，风险小，收益低，于是那帮搞金融的想到把几千个债券打包在一起，收益不就变高了，风险依然很小是吧，因为那个是房贷，谁会不还房贷呢？除非他想风餐露宿。

如果简化流程，那就是：

「打包-评级-转卖」

之前的银行不是嫌弃资金周转太慢吗？于是银行把这些贷款当做欠条打包，然后把这些打包后的欠条，进行风险评级，然后作为新的债券出售卖给机构或者投资人。那么，这个新的债券就是MBS。

这样银行就从债权人变为了中介，买房人找银行贷款，银行审批房贷，然后快速将贷款打包，再卖出去。比如说，一系列房贷的利息是10%，打包成MBS后银行拿走4%作为手续费，剩下6%卖给客户作为投资回报。这个样子资金回笼快，还能够把贷款违约的风险转嫁给了投资者，业务能够迅速扩张，雪球越滚越大。

随着2077年，这个资本主导的世界逐渐向着“哈耶克”的“梦想”飞驰而去时，大量人口被迫成为了天天就是为了“养家糊口”的“工具”后，显然消费能力下降。于是这些银行和资本家为了刺激消费和经济，签署了一条条“雁过拔毛”的法案，比如：

「会为中低收入的家庭提供资金或者住房总价的6%首付款资助。」

甚至大量的房地产放贷公司比如「FannieMae房利美」和「Freddie Mac房地美」在银行的鼓动下多向低收入家庭放贷。这样大量的商业银行大幅度降低了房贷的门槛，同时也大大刺激了占据多数人口的“中低收入”人群去购房需求，房价也会不断走高。

而现在V的立刻就在一项项Excel表格中找出了问题的关键，那就是随着2077年人口收入不断持平、贫困率上涨、失业率上涨的当下，房价居然持续走高，事出反常必有妖。

于是V走到李峰的办公室，从电脑里上找到了上世纪20-30年代，大萧条时期房市大崩盘时的数据，那个时候80%的财富直接蒸发，半数房贷发生违约。V通过自己在夜之城大学时期攻读经济学硕士时的知识，快速利用两点来识别房地产市场崩盘的风险。

那就是「复杂性」和「违约率」，

首先V先看到的是违约率，V这边税务局给的财务报表显示，大量的数据她刚刚已经阅读到了。她很快通过自己几个小时的看表格，总结了几个问题关键。

第一，这些债券底层的房屋贷款，有很大一部分借给了个人征信记录非常低的客户。

第二，这些贷款的逾期率目前已经达到了大萧条时期的最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