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他们，这枪不是普通枪支。

眼前这人也是如此，不能将其当做普通人一样对待。

在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中，昨晚曾经现身过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黑色的纱裙，仿佛是要去参加他人葬礼的宾客。

可她那张脸和气质，让人很难不怀疑她其实是一个死者。

老妇人看起来是马戏团的头头，她的视线在扑街的魔术师、野兽、驯兽师等尸体上一一扫过，却没有一具尸体能够让她多停留哪怕一秒。

最终，那双死人般的眼睛盯上了方寒：“这位客人，你怎么能够杀害热情为你准备节目的人呢？”

“你知道这会给我们马戏团带来多大的损失吗？”

“不知道，我也不感兴趣。”方寒直接将枪口对准了这个老妇人：“这些东西关我屁事？”

“我只想离开这里，远离危险。”

“那很抱歉，恐怕你做不到了。”老妇人露出了一个令人感觉头皮发麻的微笑：“你杀害了马戏团内这么多的表演者，难道我们不该补进新人吗？”

“正所谓一报还一报，依我看，不如就由你来替代这些人和兽的位置吧？”

一股莫名的力量施加在了方寒身上，想要将他扭曲成魔术师，想要把他扭曲成驯兽师，想要把他扭曲成狮，虎，鹰，豹等野兽。

方寒的脸色有些变化了。

甚至就连握着手枪的手都在颤抖，看向老夫人的眼神也越发杀气腾腾。

“怎么？想杀死我？”老妇人咧嘴一笑，表现得自信万分：“如果你想的话，或许可以做得到。”

“来，开枪吧！”

“冲这开枪！”老夫人往前走了几步，将自己的脑袋顶在了手枪面前。

她微微歪着脑袋看着方寒，那双眼睛犹如星空中的群星一般迷人：“只要你微微勾动一下扳机，就可以结束眼前这一切。”

她等了一会儿，枪声没有响。

场中的异变却是越发严重了。

残肢碎肉到处漂浮的水箱中，属于魔术师的帽子和衣服等东西从里面爬了出来。

湿润的衣物在舞台上不停蠕动爬行，最终攀附到了方寒身上，想要穿在他身上。

驯兽师身上的皮衣也是如此，自行从驯兽师身上脱了下来，想要穿到方寒身上。

甚至就连地上那些野兽的尸体都发生了变化，野兽的皮囊自行脱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一个又一个瘦骨嶙峋，眼窝深陷，满脸惊慌恐惧的人类。

这些动物皮囊也想披到方寒身上。

老妇人看起来是觉得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她疯狂的大笑起来，甚至还伸手抓住了方寒握枪的手，想要将其往下压：“得了吧，孩子，把枪放下来吧。”

“我们都知道，你没有开枪的勇气……”

砰的一声枪响了。

老妇人脸上那志得意满，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微笑凝固了。

她低下脑袋，看到了正在冒烟的枪口和自己胸口处的伤口。

伤口正在扩大。

就像中间被火烧着了的报纸或相片一样，火星开始蔓延，老妇人的皮囊开始逐渐消散。

“不！”

“你怎敢！”老妇人露出了恶鬼本色，张口尖叫。

方寒于是又补了一枪，打断了老夫人最后的疯狂，直接将其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