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仿佛猜到了他现在的状态，笑着说道：“老头子我的状态和十字教的那个圣灵差不多，同样是大量记忆和意识的联合体。”

“非要说什么不同，那就是那人体内顶多几十万道意识，本身还是科技加灵异创造出来的产物。”

“老夫则是整整一个文明上百亿人意识和记忆联合而成的产物，是一个文明最后的悲歌和尝试……”

李向阳感觉有些麻了：“所以我们华人也不是这个宇宙的原生物种？”

“可以这么说，但也不能这么说。”老者摇了摇头，叹惋着说道：“就连我都数不清，这是我们这个种族和文明路过的第几个世界了。”

“为了和过往的一切切断联系，为了不让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灵异和邪物追杀过来，每一次文明的开始都是一片空白，我并不会给你们任何的传承和文明，只是让你们自由发展，知道所处的世界再一次恶化到无法生存和传承的地步，这样才会带着最后的火种，继续开始流浪……”

“所以你觉得现在又到了那种时候？”李向阳发出疑问。

“不错，”老者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世界极为稚嫩，当初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的本土人种还未发展起来，这里也没有灵异存在……像这么干净的世界可不多了，像你们一样，能够从无到有，慢慢发展起来的文明也没有多少……”

“别怪我，人老了总是会有些絮叨，”老者笑着叹了口气，说道：“但现在，这一切也该结束了。”

“压制一旦结束，无法终结的灵异终究会把所有的人和文明逼到死角，直至被消灭。”

“那你就带着你挑选好的火种离开好了。”李向阳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每一次的时候，你也只会带走一些孩子不是吗？不可能带走所有人。”

“你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做成这件事情，又何必非要来招惹我呢？”

“因为我已经老了。”老者的回答令人诧异，其中带着暮年老人特有的沧桑：“组成我的意识，是第一代开始流亡的文明意识，是第一代文明的所有人。”

“正是靠着这些意识，我才能够压制体内厉鬼的本能，无限制能够使用厉鬼力量，却不担心厉鬼复苏的异类。”

“我挡住了灵异的侵蚀，却无法挡住时光的雕琢。”

他用一种极为悲哀的眼神看着李向阳，说道：“在我都数不清的日子和时间里，我不知道带着一代又一代人，在漆黑无光的宇宙海中流亡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这时光漫长得足以让我体内最年轻的记忆和意识都开始衰老和腐朽。”

“我已经撑不住多长时间了，我需要一个人来接替我……”老者目光定定的注视着李向阳。

“那个白金飞？”李向阳别开脸庞，问道。

“不，是你！”老者坚定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异类中的异类，你和鬼一样不会老，不会死，可以接替我的重任……”

“我拒绝！”面对老人那恳切的目光，李向阳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我刚刚做好一切部署，正准备和部下一起死战呢，怎么能够跑路呢？”

“你想对抗灵异？你以为你能够一直对抗下去？”老者愕然，然后又愤怒：“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你一定会失败，你会亲眼看着昔日拼命守护的一切被摧毁在眼前……与其如此，还不如在这一切还未发生时带着最后的念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