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胡乐一声招呼，赤精子好奇果子的味道，于是将果子凑在嘴边，一口咬了下去。

“噗！”

一声轻响，宛若泡沫破碎。

而赤精子手中的那枚果子也忽然化为了一缕空气，消失不见了。

见此情景，原本正拿着果子往嘴边凑的云中子与广成子皆停了下来。

下一瞬，忽觉手中一轻，垂目望去，已是空空如也。

这?

刚才的触感，还有压手的重量，明明和真的果实一样啊！

不然三人也不会发现不了……

与此同时，南极仙翁与燃灯道人跟前的两枚果子也化为了虚无。

就在果实消失的时候，那株仙树也晃了一晃，树叶自动脱落，化为缕缕烟气，树干也开始萎缩。

转眼间，数丈高的仙树就重新变回了一株小树苗，然后又还原为了一枚混沌之色流转的种子。

胡乐招了招手，种子落入了他的掌心。

须臾，光华一闪，种子又是一变，化为了一颗圆润饱满的果实，就和刚才摆在众人面前的果实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

“此为何解?”

胡乐单手托着果实，笑着冲众人问道。

云中子、广成子、赤精子三人以袖颜面，羞而无言。

南极仙翁说道：“阴阳为空，五行为空，混元为空……”

燃灯道人接着答道：“一切皆空。”

“善！”

胡乐手掌一翻，掌心的那枚果实随即落地，瞬间化为无形。

场上瞬间一片默然。

少顷。

广成子忽然问道：“这就是道兄的大道?”

胡乐仅是微微一笑，却也不答。

这手段乃是他之前听一众大神通者讲道时，得到一些领悟而已。

似乎，到了大罗境，凝聚了一颗圆满道种之后，就会开始去追求一个“空”字。

仿佛，只有做到真正的空后，才算是道果圆满，有资格去追求真正的混元。

胡乐那时就已经想起后世玄门一脉嫡传，赫赫有名的斩三尸证道之法。

而所谓斩去三尸成混元的这一过程中，岂不是都在求取一个“空”字。

又或者可以说他们一直都在做减法，减到最后，无可再减，开始与大道合，那才是真正的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