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雁栖看出了祁肆的想法，一脸的不赞同，“你哥费了那么大劲让你忘记，你现在要想起来，你不怕你哥伤心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祁肆一把推开薄雁栖。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山里迷路的旅者，我本来应该记得回去的路，可是周围都是浓雾，我找不到方向！”

“暗处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我知道它在那里，可我找不到它！”

“你们或许是为了我好，害怕我想起来以后再受到伤害，可是我不想起来就不会受伤吗？那只手已经伸到我面前了！”

祁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从那个梦开始，一切都开始失控。

祁肆也不想乱，可是人在面对未知的恐惧时，比直面恐怖还要害怕。

“抱歉。”薄雁栖上前，一把抱住祁肆，轻轻拍抚着祁肆的后背。

“是我太想当然了，我不知道你这么害怕。”

祁肆的头抵在薄雁栖的肩膀上，须臾后，抬手紧紧勒住薄雁栖的腰。

“我感觉自己一直以来相信的世界在一点一点坍塌，我不知道围墙的外面是什么？我做不到心安理得的继续待在摇摇欲坠的围墙内部，我想知道真相，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祁肆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不怕自己受伤，但我怕对方如果达不成自己的目标，会为了刺激我想起来一切对我哥出手。”

能拿孤儿院的孩子做筹码，祁肆可不觉得对方是什么有底线的人。

既然如此，不如他自己主动配合。

“你想怎么做？我配合你。”薄雁栖低头吻了吻祁肆的发顶，声音里全是可靠。

祁肆仰头看着薄雁栖的眼睛说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让我知道一切才可以提前有准备，不至于被打的措手不及。”

“你确定？”薄雁栖不是不想告诉祁肆，是怕祁肆被刺激到，到时候发生意外。

“我确定。”祁肆态度坚决。

薄雁栖却没有立刻答应，思索片刻后说道：“这件事我不能擅自决定，我需要先跟你哥商量一下。”

祁肆皱眉，“你跟他说了，他肯定不同意啊。”

祁妄那个弟控的属性，怎么可能同意这种明显对弟弟不利的方案？

薄雁栖一脸无奈道：“那也没办法，你确实把事情想简单了，如果在中途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更不好跟你哥交代。”

看祁肆依旧皱眉，薄雁栖苦笑道：“别这么看着我，你出事的话，你哥会杀了我的。”

祁肆：“……”好吧，这的确不是危言耸听。

“那你去跟我哥说。”

薄雁栖梗了一下，抬手在祁肆脸上用力掐了一下，“你是真的不在乎我的死活啊。”

祁肆眨眨眼，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薄雁栖没招，这锅只能认命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