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顾菁菁也强忍着内心的慌乱搀扶着他，又道：“宁宁一定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坚持住，至少在唐季明的面前，你不能倒下。”

顾菁菁的声音很小，自然没有传到唐季明的耳朵里。

可自从她踏进灵堂之后，唐季明的眼睛便再没从她脸上挪开。

唐季明一直盯着顾菁菁，那目光炙热而强烈，仿佛要将她看穿。

顾菁菁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下意识地转过脸去，想要避开那令人不安的目光。

不想，她这一小小的举动却好像彻底惹怒了唐季明。

“你想干什么？”

好在夜致远及时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了唐季明的轮椅，将人与顾菁菁分开。

他的脸上满是愤怒，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明显带着极大的怨气。

“你之前带走宁宁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你是不是都忘了？唐季明，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把宁宁带走！”

夜致远原本就想找机会好好教训唐季明一番。

只是碍于在夜宁‘面前’，所以一直强忍着，但此刻，他实在忍不住了。

挥舞着的拳头一点儿不落的全部砸向了唐季明。

当然，唐季明没有躲。

甚至可以说，他是故意此时此刻出现在夜致远的面前，为的就是迎接这些拳头。

“别打了！别打了！”顾菁菁将夜致远一整个抱住，，试图阻止他进一步的冲动。

而后，她的目光转向一旁站立着的唐季明，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唐季明，我觉得，你该和我们解释清楚，我姐姐当真是难产吗？”

这个问题似乎让唐季明措手不及，他显然没有预料到顾菁菁会如此直接地质疑他。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游移不定，似乎在极力回避着什么。

接着，他微微侧过头，避免与顾菁菁直视，那种躲闪的眼神让顾菁菁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疑惑。

或许是知道自己藏无可藏，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终于开了口，“我们发生了一些争执，”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那些争执导致了……一些意外的情况。”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夜致远愤怒地打断了。

夜致远的双眼瞪得溜圆，怒火中烧地盯着唐季明，声音低沉而充满了威胁：“你之前说过什么？你说你会一辈子爱她，你会好好对她，你至死不渝，她怀着孕，你为什么就不能让让她呢？”

“那你呢？”唐季明面对着夜致远的怒火，或许是被逼到了绝境，他没有了往日的从容和冷静。

甚至质问起了夜致远，“那你呢！你口口声声和我说，你把她当做你的妹妹，你对她绝无其他的想法，但却让她怀上了你的孩子，夜致远，你到底哪里来的脸质问我！”

此刻，唐季明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听到这些，夜致远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他下意识紧攥住了拳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道：“是她告诉你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唐季明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得更加旺盛。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夜致远直接烧焦，又怒吼道：“如果可以选择，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个孩子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