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内心一阵苦笑，如果没死一次，他恐怕还会傻乎乎地扑上去，用亲密的举动满足他内心的占有欲。

可是，他死过一次。三年来的反复思考，分析曾经的姻缘；在情丝蛊的作用下和柳玄的纠葛，让他更深刻的明白，不顾他人意愿，将自己爱意一股脑地变成行动，对另外一个人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他转过脸避开柳玄的视线，“我刚才已经帮过你了。”

柳玄伸手掰正钟鸣的脸，瞧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带着一丝未退的稚气，一双眼眸明亮干净，眉毛舒展，不似老时皱起的样子。现在这般相处，倒是有些欺负他了般。柳玄站起身背对着他说道：“我知道是你。别骗我了。”

柳玄的声音很平静，落在钟鸣的耳朵里却令他身体紧绷起来。

“你以前骗我，说你是我的师尊。现在你又骗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柳玄嘲讽道：“角色扮演好玩儿吗？钟鸣。”

钟鸣浑身的血液凝固，半晌张了张嘴，“我……”他从床上爬起来，“我只想新的身份陪在你身边。”

“可笑。”柳玄转过身来，“你觉得我会接受吗？”

钟鸣舔了舔嘴唇，思绪回到他们曾经一起在兽族王城相处的日子，“烈火焚身而死，我若不是凤凰，现在根本不会站在你的面前。死而复生，我一直在兽族王城里等你。要不是听到赵源的喃喃自语，我……我还在王城傻傻的等你。”

柳玄伸手摸了摸胸膛，感受不到情绪的波动。

“从前是我不对，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在情丝蛊的蛊惑下做出那些行为。”钟鸣走上前单膝跪在柳玄面前，拉起他的衣摆，珍重的落下轻柔一吻，“从今开始，我愿意重新追随你，捧在手心里。”

“大可不必。”柳玄拉回自己的衣角。“我不需要。”

“我需要。”钟鸣怒吼道：“明明在兽族王城里亲密无间，如今，你忘了往日那些甜蜜吗？我不信每一次都是我逼着你。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丝丝触动。我不信……”

柳玄静静地看着跪在面前的钟鸣，“以前的事情相互遗忘了吧。”

“遗忘？”钟鸣颓然地坐在地上，哭笑着说道：“自焚之前，我们之间隔着两个人，感情上不了台面。焚身后，我重生了，烧断了和莫心、钟衍之的亲情羁绊，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你身边，不惧闲言碎语。你现在要和我断了？”

“钟鸣，你别在我面前发狂。”柳玄心平气和的说道：“你们的情丝蛊是玄凌种下的，所谓的羁绊纠葛，属于你和玄凌。我们之间散了吧。”柳玄转身不再犹豫地走了。

钟鸣瞪大眼睛看着柳玄一步一步地离开他，那一瞬间，仿佛世界失去了色彩。他跌跌撞撞地追上去，“我不管。我就要跟着你。”

柳玄骤然召出不悔鞭抽在钟鸣的身上，顿时一道狰狞的伤口出现在钟鸣的胸膛之上，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来。

“你……”柳玄眼底升起了疑惑，他刚才那一道鞭子使用的力道不重，落在钟鸣身上怎么会这般厉害。

钟鸣伸手触碰皮肉外翻的伤口，“我……好疼！”说完，向后倒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

“？？？？”柳玄犹豫再三转身离开。

浓重的鲜血随着风传到远方。

星空之下的废墟，从不远处传来野兽阵阵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