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格雷夫和蒂亚离开后，街道上，邋遢乞丐又一次出现了。

魏君庭心中猜测：这个人似乎总在某个节点会出现，莫非......他一直在暗中偷窥自己？

这次邋遢乞丐更随心所欲，径直走进医馆后，直接夺过魏君庭手里的朗姆酒给扔了，道：“小子，这种馊水有什么好喝的，拿点好酒招待招待老头子。”

“恭敬不如从命。”

魏君庭没有生气，一挥手，一张紫气萦绕的玉案摆开，玉案上有两壶真正的仙酿，那是魇王的珍藏，当初在度厄山被魏君庭一并坑到了手中。

邋遢乞丐嗅了一下，道：“这个勉强还凑合。”

两人左右对坐，邋遢乞丐自拿一壶仙酿撮了一口，这才道：“小子，你也看到了，十年岁月对你我只是一瞬，可对凡人而言却是极为珍贵的生命跨度，小女孩长成了大姑娘，当爹的头发也已花白。这十年你可有心境收获？”

魏君庭摇头：“可能......没有吧，晚辈已说不清了。”

邋遢乞丐眼中闪过一抹异彩，但转瞬消失，失望说道：“那么你这般随便干涉凡人命运，扰乱因果，是对她们的善，还是对你入凡的益？”

魏君庭平静的心被扰乱了几分，但马上坚定了起来，道：“前辈，我这一世，只讲随心而行，有时视众生如蝼蚁，一次厮杀波及百万凡俗生灵也毫无波澜，有时只为一两生灵与天地斗一斗也无妨。

前辈若问我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我恐怕还是说不清。”

邋遢乞丐面露惊讶，盯着魏君庭许久，眼中居然罕见的露出一丝赞赏，说道：“好小子，没受老夫影响，道心够坚定的！”

魏君庭连道：“请前辈赐教。”

邋遢乞丐道：“人不同，道亦不同，没有哪一条一定是对的，也没有哪一条一定是错的。入凡入的不是这一副躯壳，而是真我之心境。你若轻易被老夫引偏，强行违背本心化为凡人，那反倒是大错特错！”

魏君庭道：“这么说前辈坑了我一把。”

邋遢乞丐道：“是坑，也是考验。”

说着，邋遢乞丐夺过蒂亚送来的烤肉，大口撕了一块，又灌下一大口美酒，便起身一手指向虚空：“走，老夫指点指点你。”

魏君庭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邋遢乞丐，道：“前辈，我们要去虚空？”

邋遢乞丐道：“老夫看得出来，你不仅修炼了《混元本论》，而且境界还不低。《混元本论》以身体内世界衍化真实宇宙变化，老夫便为你指两条通天大道。”

说完，邋遢乞丐率先飞向高空，那速度在巅峰神王层次，魏君庭正好能跟上。

魏君庭还在迟疑，

这老头是敌是友还不清楚呢，在玛法大陆，他就算不敌，拼个天崩地裂，引发天罚同归于尽的机会还是有的。可到了虚空，万一老头要对他下黑手，他恐怕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了。

最终魏君庭咬了咬牙，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的感觉——他感觉邋遢乞丐似乎并无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