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斗志昂扬地在这里说，县长咔嚓一刀砍了黄四郎，愚蠢！现在看到张牧之，立马换了一副嘴脸，两面三刀的小人啊！】

【我觉得这个武智冲，比黄四郎都该死！】

【我也觉得，黄四郎可没想要六子的命，愚蠢的胡万也不能逼死六子，就是他拱火，才逼死六子的。】

【他之前对黄四郎一副狗奴才的样子，现在黄四郎倒了，就变成了对他的各种控斥，连他的替身都不想放过。】

【他忘了当时，孙守义不过是不小心撞翻了他的酒，他就仗势欺人，把孙守义欺负成那个样子，现在又说黄四郎作恶，他作的恶也不少，还都是亲自做的。】

……

张牧之冲着失魂落魄的黄四郎，做了个请的手势，黄四郎恢复往常神色，扭头看向他。

二人坐到了草坪上的两把椅子上，张牧之递给他一支香烟。

黄四郎接过，叼在嘴里，用双手围拢，张牧之用打火机为他点燃。

黄四郎感慨地看着眼前的喧嚣，他此时的神情，已经镇定下来，甚至还带有一丝无所谓的故作洒脱。

两人背面而坐，侧脸相对，一起抽着烟。

黄四郎感叹着道：“毁于一旦啊！五代家业，毁于一旦啊！你，是一开始就想到了今天这步吗？”

“没有。走一步，看一步。”张牧之坦然道。

“不可能！稀里糊涂地，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黄四郎不可置信地问。

“黄老爷，是你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留在鹅城，代替我？”

“我不是家禽。”

“你是野兽！”

“青山妩媚，四海为家。”

两个百姓扛着东西出来，路过他们身边，两串红白色的珠串，掉落在地上。

张牧之顺手捡起，扔了过去。

却没有扔准，掉在地上，那两人回头寻找。

黄四郎指着地面，“那儿！那儿！”

说着他走过去，把珠子捡起来，递给他们。

这两人其中一位，正是家中媳妇被胡百霸王硬上弓的那个鹅城百姓。

两人拿着珠子，又赶紧跑开。

张牧之和黄四郎重新坐回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