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被他那样说出来，每一字每一句都敲击着她的心脏，她有多爱，现在就有多痛。

她心里在呐喊，沐时啊沐时，我真的爱你，可是我，可是我不行啊，你想的那些，以后要一个孩子两个孩子，什么男孩女孩，我通通都做不到！我们的幸福呀，永远不可能了。

张小兮闭着眼，她的嘴角故意地挤出微笑，可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下来，她态度坚决，“说什么爱你，谈恋爱时候说的情话，若是都能天长地久，哪里还有那么多爱恨别离，沐时，算了吧，我们好好的分手，好聚好散吧。”

“张小兮，那些让别人转告我的话，你敢亲口跟我说一遍吗？”

“……”张小兮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既然你都已经知道，又是何必，我们没必要放大伤害。”

“呵，很好，你居然都知道这是一种伤害！那么多天了，我已经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了，来吧，你说，我听！”

他的语气他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冷静，甚至带着情绪。

而他这样逼着张小兮说这些话，他也只不过是想亲耳确认！

张小兮心口疼痛，忍不住用手轻轻捂着，那种话，当着他的面，她真的讲不出来，至少，很艰难！

“沐时，我们何必这样呢，你明知道，我说分手是认真的。”

“你还爱着我。”他试探性地说。

一句话，说到了她心里最柔软处，有那么一瞬，她都想承认了，妥协了，也不管以后他是不是会嫌弃她不会生孩子……

可她，或许比他更在乎自己会不会生孩子……

她矢口否认，“不！没有，我爱的人是张禹。”

这句话她曾在心里演练过，故意把“我哥”换成“张禹”。

这令季沐时听起来更加的刺耳。

季沐时残忍地提醒她：“张禹已经死了！”

张小兮嘴硬道：“可是并不妨碍我爱着他。”话已经讲到这个份上了，她只能继续说下去，“张禹跟我表白了，你知道吗？我等他的表白等了有多久？从我六岁开始！将近二十年的爱……”

“够了！”季沐时忍不住打断她。

“怎么就够了？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我还要告诉你，那天，我穿上婚纱了，我是要嫁给他的，你也许还不知道，那是张禹亲手设计的婚纱，那其实也是我设计的，在我高中时期的漫画里面，我跟他举行婚礼穿的就是那件婚纱……”

“张小兮！你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吗？”

“怎么不知道？你要听，我就讲，我一直忘了告诉你，那天，那天在山脚下，你背着我爬上山时，那种感觉真的很像我哥，我忍不住把你当作是他………”

“张小兮，你闭嘴！”季沐时吼了起来，他受不了了，“无论你多爱他，都没有用了，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他们说的话，这样的互相伤害，就像是在一个受伤的伤口里撒一把粗盐，那滋味真是痛之入骨！

张小兮忍不住哭了，哥哥的死，那是最痛最痛！

“我知道，我自己知道！不用你一再的提醒我，季沐时，我们分手了，我们何苦还要谈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