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兮不想她与季沐时的问题在外人前面放大，难看，她极力保持脸色，向程程道别。

程丹丹果然是心水清，也不愧是看着张小兮长大的，摸的她性格准准的，知道她面上平静，心里指不定怎样的波涛翻涌。

向程程看在眼里，看着张小兮的背影叹气，替她担忧了：“小兮从小到大，脑子都是太清楚，可哪个的感情没有几粒沙尘？这事若是计较起来，也是无解了……搞不好就吹了。”

她的丈夫高斯杭还在为公司的事情叹气，闻言道：“咸吃萝卜淡操心，听说小兮的男朋友是搞投资的，跟你讲，这种人最精啦，高来高去的，他什么不知道？不就追回女朋友，都说烈女怕缠郞，这是千古法则，除非他不是真心的，分？分的开，才是神喔。”

向程程觉得丈夫因着公司吃了投资人的亏，现在对任何投资人收存偏见，她也不便指向，只得就事论事，

“你是不了解小兮，小兮那人，对谁都能心软，唯独是对自己心狠的人，我是怕她太过自知之明，反而错失了如意郎君。”

说罢向程程双眼一亮，一拍大腿，“对呀！他不是做投资的吗，问问他！”说罢趿着拖鞋，推开电梯旁边的安全通道门，冲下楼去……

而另一边，张小兮和季沐时一进电梯，门一关上，季沐时就上前一步将她抱住，像以往许多时候那样，只要一抱她，就踏实了，安分了。她曾经说过，他的怀抱最真切，可惜，这一次却失了效力。

张小兮异常冷静，声音也平静：“放开我。”

季沐时身强力壮，抱她，稍一用力，就跟捏小鸡似的，她哪里挣的开，“不放，我不能放。”

张小兮干脆也不挣脱了，愣愣地，任由他抱住，直到电梯开门，季沐时想拉她出来说话，张小兮却感觉到他一松，她就泥鳅似的溜了出去。

季沐时一愣，心里先是凉了半截，他心知，这一次，他是伤到她了。

她一个失望透顶的眼神，就叫他心如刀割，“小兮，我错了，你别这样。”

她真想问问他，他错哪了？

张小兮摇头，轻笑，觉得他这个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张小兮迎着冷风，站定，头也没回，道：“你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不是吗？你没错，我也没错，我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凑合了一段不该有的感情，仅此而已……”

“什么叫凑合？什么叫不该有？什么叫仅此而已？”他很受伤，她用了那样轻蔑的词语来形容他们的关系。他叫道：“你怎能轻易否定我的真心！！”

“没有，我没有否认！”张小兮难以抑制的说：“我更加不能否认你心里在挂念她！”

“小兮，你这样不公平……她是过去……我自己也很想抹掉过去……可她真实存在过……”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季沐时，我的心很小，容不下装着别人影子的你，所以，我们……唉，我们都先冷静一下吧……”

欲出口的分手台词，还是说不出口，心里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