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好好孝顺，死了为他披麻戴孝。

他转身朝龙诗悦走过去，低声说道：“包在我身上了。”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辰风哥哥要变姐夫，小龙龙有糖吃了。】

那道熟悉的小奶音响起，君辰风悄悄红了耳尖。

他上前抱起小龙龙，心跳如擂鼓。

附耳说悄悄话，“姐夫给你买好多好多糖。”小家伙乐得眉开眼笑。

这个年，他们过得比往年任何一个年都要快乐。

这一切，都得感谢龙言澈，要不是他作死，洛星瑶和离，大家哪来今天的快乐？

然而，被大家默默感谢的龙言澈，这个年过得苦不堪言。

临近年关，三天两头跑医馆折腾。

加上国公府一片废墟，稍加修缮一下又出了一笔银子。

他那点俸禄，已经所剩无几。

大过年的，连那十几个下人的工钱都发不出来，只能咬牙发卖了下人。

只留下自己身边的几个小厮和做饭的厨娘，撑撑门面。

老太太和两个孩子就能交给白灵姝照顾。

他平常下朝回府也帮着管教孩子，为玄琅和琳琅做启蒙教育。

这时候，愈发想念洛星瑶。

他从乡下来，没念过书，娶了洛星瑶后，她教他识字写文。

平常写个奏章还能凑合，要是教孩子还真是困难重重。

以前好几个孩子，都没请先生，都是洛星瑶自己启蒙。

龙言澈每天都唉声叹气。

今天过年。

一个厨娘根本包不出那么多饺子，龙言澈也学着以往洛星瑶的办法大家一起上手包。

可是，除了厨娘，就只有白灵姝一个女人。

这些年她虽然是外室，但龙言澈把她养得极好，也是奴仆成群，十指不沾阳春水。

现在让她包饺子，怎么会？

试着包了几个，摆放到案板上，那造型简直惨不忍睹。

龙言澈皱眉，站起身来拉着玄琅和琳琅去看老太太。

一进屋，一股难闻的骚臭味扑面而来，屋里又脏又乱，脏衣服破被褥扔得到处都是。

老太太灰白的老脸皱纹纵横交错，浑浊的老眼里透着绝望。

看到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打呼道：“言澈，过来，陪娘坐会。”

龙言澈大吃一惊，赶紧上前扶她坐起。

“娘，儿子才几天没过来，你怎么就成这副样子了？”

“白灵姝平常都干啥？儿子不是让她照顾你的吗？”

老太太颤抖着双手拽着龙言澈的衣摆不撒手，生怕松开他会一闪不见，再没人管自己。

“儿啊！她根本就不管娘，每顿饭都是厨娘过来送。白灵姝不让娘喝水，饭也不让多吃，嫌吃喝进去，收拾大小便的时候麻烦……”

老太太说不下去了，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以往，她只要有一点点的不舒服，洛星瑶就会守在床前亲自服侍。

亲手为她煎药，亲自喂她喝下。

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她觉得没什么，那些都是身为儿媳妇应该做的。

现在，追悔莫及。

无比想念洛星瑶。

“儿啊！娘后悔了，你一定要给娘把瑶瑶和孩子们接回来。”

“哪怕是下跪，也在所不惜。”

“即使为了玄琅和琳琅，也得接她回来，只有她配做天选之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