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姜以裳对姜夫人说道：“姜夫人，皇后娘娘说好几年没见姜小姐了，想见见。等皇后娘娘见过了了，老奴再带姜小姐去太液池找您。”

从王嬷嬷出现，姜夫人就有预感，她委婉说道：“娘娘喜静，裳儿平时顽劣，怕冲撞了娘娘。”

王嬷嬷双手交叉于腰间，话里有话：“姜夫人放心，姜小姐性子活泼，娘娘说清宁宫安静太久了，正需要姜小姐去添几声欢声笑语。”

姜夫人眼神沉了些许，却扶不得皇后的懿旨，王嬷嬷在跟前，敏感的话她也不能多说。只能拉起姜以裳的手，例行嘱咐：“你小时候顽皮，如今大了，万事切忌要端庄一些，另外，待娘跟皇后娘娘请安。娘和你姐姐在太液池等你。”

“是，裳儿谨遵娘亲嘱咐。”姜以裳回握下姜夫人的手，示意她放心。

姜悦音站在姜夫人后面，全程插不进一句话，王嬷嬷说皇后娘娘要见姜以裳时甚至眼神也没有给她一个。

眼见姜以裳就要跟王嬷嬷走了，姜悦音急忙挽住姜以裳的手臂，“母亲不放心，不如让悦音跟着妹妹一道儿去，好帮母亲照顾妹妹。”

姜悦音这一举动着实出乎在场人的意料，姜夫人甚至来不及阻止，王嬷嬷这才把目光投向姜悦音，在看清她身上的衣裙时，一直谦卑有礼的脸上闪过一抹厉色，快到看不清。

王嬷嬷朝着姜夫人笑笑，敛眉俯首，“姜夫人，娘娘吩咐了只召见姜小姐一人。”

姜悦音原本的笑意僵在脸上，挽住姜以裳的手也像被定住。

姜夫人瞥了姜悦音一眼，警告之意明显。“王嬷嬷慢走。”

王嬷嬷走后，姜夫人不咸不淡的看了姜悦音一眼，吩咐前留下来继续带路的侍女，“走吧！”

侍女低着头目不斜视，姜悦音却屈辱得红了眼眶。

——

清宁宫，上次远远看了一眼，就觉得这宫殿真的如这名字一般清冷宁静，今天身临其境，整座宫殿虽然金瓦飞檐，雕梁画栋，但是不知是少了几分人气，更加让人觉得僻静得厉害。

主殿门口，王嬷嬷请姜以裳先在外面等候，她进去通报。

主殿里，清脆的木鱼声，声声入耳，巨大的佛龛前，皇后娘娘一身素衣，跪在蒲团上，正在潜心礼佛。

王嬷嬷脚步静若无声，皇后还是明显感觉到，木鱼声戛然而止。

“来了？”

王嬷嬷在离着七八步远的地方停下，“回娘娘，在外面呢。”

“赵绮岚没说什么？”

王嬷嬷实话实说，“姜夫人没有说什么，倒是那姜大小姐，似乎有些心思。”

“庭州从小眼光就不太好，当时太傅拿着名家字画让他挑选，他却偏偏选中了一幅随意涂鸦。”

王嬷嬷顺着皇后的话，“太子殿下性子朴实，娘娘需多费心了。”

皇后放下木鱼，从蒲团上站起来，越过王嬷嬷往外走，“莫让小姑娘等着急了，宣进来吧。”

……

姜以裳以为像宫斗剧上演的，她跟太子不对付， 皇后可能会给个下马威让她在外面等得大半个时辰。

没想到还未到半刻钟，就有一个侍女模样的人出来请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