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被六耳猕猴的跳跃性话语搅得思绪混乱。

“现在主导你言语和思考的，只是你的表面意识。而我，是孙悟空的深层意识，正如其名，我潜藏在孙悟空灵魂的最底层，操控着他内心深处的意志。”

“你是俺老孙的深层意识？”

“哼，凭你现在的状态，还不能称为真正的孙悟空，或者说，你并非完整的他。”

六耳猕猴轻蔑地回应。

“好吧好吧，你说的这些俺老孙也不想深究，你到底从何处而来？自那天师父放你离开后，你又去了哪里？是不是你引来了那些佛门的贼子？”

孙悟空追求的是最直接的事实，而非虚无的幻象。

“我的离去？那只是你们的幻觉罢了。我早已说过，从未有过六耳猕猴，你们所见所闻，都是我编织的幻象。”

六耳猕猴不屑地反驳。

“啊？！”

孙悟空闻言，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他的火眼金睛从未出错过，但现在，自称是他另一面的存在，却告诉他，他一直以来都在幻境中度过，从未例外。

“我说，你能不能别吹牛皮吹得太离谱？你是说俺老孙一直在自我娱乐，你说龙宫、酆都、天庭的神仙都是傻瓜，配合你演了这一出大戏？”

萧飞连发质疑，就算他也能找出其中至少五个矛盾之处。

“这等幻象，即便是准圣级别的智者也未必能看透，顶尖半圣乃至圣人看破却不会道破。”

六耳猕猴淡淡地回应，眼中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真是宏大的传说，我孙悟空的实力深浅，唯有我自身清楚。即使我的七十二变精妙绝伦，也无法瞒过半神圣者的眼神，你有何神通广大之处？”

"孙悟空的潜能，非你这微不足道的表象意识所能揣测。一个沉浸在光明者，怎能洞悉黑暗深渊的力量呢？"

六耳猕猴斜睨孙悟空，言语中尽是轻蔑。

"你的意思是，你能绕过我的意志，操控我的肉体？别开玩笑！"

这奇异的因果太过玄奥且错综，夹杂着诸多偶然和破绽，孙悟空不愿全然信赖六耳猕猴的“神秘言辞”。

"所以你们这些沐浴在阳光下的人，早已忘却了夜晚的坚守，丧失了对内心敬畏之心！"

孙悟空的反应点燃了六耳猕猴心底无名的怒焰。

"我孙悟空除了尊师，只信奉自己的意志，其余一切不过是狗屁，所以无论你是心魔还是障碍，无论是神灵还是妖魔鬼怪，都给我低头臣服！"

孙悟空忍无可忍，金箍棒挥动间，风起云涌。

"罢了，这虚无中的异界法则将我们分割开来，只有存活下来的人，才是真正的孙悟空，生死无怨无悔！"

"哼，无悔即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