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的眉心微微皱起，实话说，他并未深入思考过冥王的困境。

对那个亲人几十年如一日的追寻，作为彼此最亲近的双生子，却无奈终身无缘相见，只能在思绪和梦境中遥念对方。

“……总之，直到现在，我仍渴望与她一面之缘，想知道她现在的状况。所以……请帮我，将你的记忆，借给我。”

说完，冥王眼中剩下的三分戒备消退，凝视着萧飞，认真地请求。

萧飞没有立即回应冥王的期望，而是瞥了一眼远处的崔珏。

见那位注视远方的判官无动于衷，萧飞叹了口气说：“如果如你所言，我本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愿望，但是，仅仅如此就够了吗？”

萧飞的话让冥王的情绪明显波动，他的眼神微颤，随即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除此之外，我还能怎样呢？姐姐，她已不再仅仅是姐姐了。”

萧飞微微一怔，他敏感地察觉到这句话中隐藏的秘密过往。

“这话有何含义？”

萧飞轻声询问，尽管冥王似乎不愿再透露，但有些事，必须了解因果才能做出选择。

“若你真心想知道，就去问那个它吧。”

冥王说着，指向天空的穹顶。

帝鲸？

萧飞略感困惑地仰望，这只蕴含无尽秘密的巨兽，究竟与自己和冥王双子有着怎样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然我不清楚姐姐为何会与你相遇，但在我记忆中，姐姐早已三百年前就被禁锢在那头帝鲸之上。”

冥王沉重地说。

此言一出，连萧飞也感到惊讶，甚至一头雾水。

什么？落落一直在天上的帝鲸上吗？那他在断生桥遇到的那个身影又是谁呢？

“……先别提这些，你说让我去问帝鲸的前因后果，可它在冥界上方游弋，你让我如何去问？”

萧飞说。

“这不是问题，帝鲸以吞噬逝者记忆为生，既然你已身处冥界，那么你生前的记忆，有一半必定存留在帝鲸体内。只要你心中呼唤，那些记忆就会产生共鸣。到时候能否得到答案，就要看帝鲸是否愿意见你了……”

冥王轻轻摩挲着下巴，深思熟虑般低语：“若是你，帝鲸必然会有回应的。”

萧飞见冥王坚决不透露答案，自己也不再强求，既然已知帝鲸是线索，那就尝试按照他的指引行动吧。

“好吧，我会试试。”

萧飞向冥王应道。

“那么，在此之前……”冥王稍作停顿，提醒道：“我们约定过的，关于姐姐的记忆。”

“嗯，等我回来，一切都不算晚。你不想知道落落在现世过得如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