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自恋地欣赏着照片之中年轻的自己，忍不住伸手在照片之上摸了摸。

马晨晨的舍友见到张大力拿到了自己的照片，也欢快地进入了员工档案室。

当她拿着自己的灵位和遗像走出来的时候，陈十三忍不住赞叹一声，照片之中的女人还真是很美。

“我早就对我宿舍里的小女孩说过了，我可是这家公司最美的前台。”

“也不知道她信没有！”

“看！我当年多漂亮！”

她献宝一样地举着自己的遗像，展示给身边其他人看，果然赢得了一片赞美之声。

老员工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进入，一个接着一个抱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出来。

很快，员工档案室之中的灵位和遗像就被他们拿空了。

掉落在地面之上的老人头，此时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惊恐地用仅剩的眼睛看着这群人，想要开口说话，却被陈十三用拐杖紧紧卡在了嘴巴里。

女前台灵巧地与女主管拥抱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

然后迎着日光，面带笑容地，从五楼一跃而下。

她站在办公楼的室外土地上，轻快地朝着五楼的人们招了招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向着公司外墙跑去。

员工守则，自然对所有员工都适用。

如果说在五楼熄灭蜡烛，是参与者的死亡条件的话。

那离开公司，便是他们这些老员工的死亡条件。

当地缚灵离开死亡之地的时候，便是死期。

张大力轻咳了一声，他不会安慰人，只能轻轻拍了拍女主管的肩膀。

“别难过，咱们都是死人，离开才是对的。”

“死人已死，活人还要继续生活！”

“等我们走了，你也别再待在这里了。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好待的，老子早就待够了。”

“去过属于你自己的日子去吧！”

说完，他便也从楼上跳了下去，在日光之中，快步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

老头被拐杖捅在喉咙里无法发出声音，它只能哼唧着，目光之中带着震惊地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老员工，从这栋办公楼里离开。

随着离开的人越多，它身体之中流失的力量就越多。

“……嘶……嘶……”

陈十三手中一个用力，直接打断了它的嘶叫。

当最后一个老员工，面色平静地走出墙外，插着拐杖的老人头也变成了一个枯萎的，毫无生命力的干瘪人头。

人头带着腐朽的气息，静静躺在地板上。

随着女主管的椅子再一次砸下来，坚硬的头骨破碎，变成地板上的一块块发黄的骨片。

陈十三与女主管对视一眼，再一次走进员工档案室。

所有灵位和遗像都消失的员工档案室里，空空荡荡地只剩下一排排柜子。

在日光的照耀之下，他很快便在柜子之间，找到了两个暗黑色的牛皮纸袋。

里面装的，是属于陈十三和刘允儿的员工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