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前因后果的人听来，斐勤有些铁石心肠。

宁悠屏住呼吸，无奈这个地方空气不大好，嗓子有点痒，忍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晃神没站稳，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就重了点。

斐勤耳尖，三步冲到走廊，却没看见人影，他也不好糊弄，推开楼梯间的门，往下追了三层，也看见人，这才解除心中警铃。

回到走廊，保洁部阿姨扛着一大包垃圾袋，抱怨道：“这么多不要的东西，就不能有一点扔一点，非要一次性扔出来，一点也不体谅干活的人。”

“刚才你在干什么？”斐勤突然问她。

保洁部阿姨认识斐勤，忙换上一副笑脸，指了指楼梯间旁边的一个杂物间：“在那里面收拾东西，太脏了，平时也不开门让我们进去打扫。”

斐勤捏捏领带，一本正经说道：“每个岗位都不容易，互相体谅一下吧。”

看着保洁阿姨背着一大包垃圾离开，他这才又来到死角处。

姚殊已经擦干了眼泪，在等他。

见到他第一面，还是那句“对不起”。

这个女人，自从被送到南境，已经对他说了不下千遍的对不起了。

“你要陆董兑现承诺，他把她带来了南境，你父亲需要住院费，陆董可以帮你，但你坚持要自食其力，自己什么处境不知道？安排你进公司，乱跑什么？”

“对不起。你说陆太太要过来，怕她误会，让我躲远点，我才会第一次去公司外面吃午餐。但我真的没想到，他们就早外面等我。”

斐勤绷着脸，忍了忍，才耐心问道：“你一眼就能认出他们？”

“给江启卓办事的人，手腕上有纹身，很小，乍一眼还以为是颗痣。”

“你很了解他。”斐勤对这个女人充满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