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鲸妖提炼出的鲸油，油体浑浊，带有目的的去闻，才能闻出点荤腥味，有药用价值。

凌家使用的那种，定是活体萃取，药用上有奇效，且可任意搭配，基本上没有什么副作用。

诸多好处，却唯独苦了那鲸妖，它受的苦，与人族凌迟之刑有何区别？甚至还要残忍些。

凌浅身上的屠孽，便也有迹可循了。”

雍淮一边说着话，一边观察桑晴晓的表情，“果然，桑姑娘什么都知道，怪不得不愿意出手相救呢。不仅仅是因为屠孽之咒不好除，或许，更是因为这背后的事情。

我与姑娘相交数月，也算是浅浅了解了姑娘的为人，在姑娘的心中，公正二字似乎高于种族，这一做法，让我联想到金世铜的话。

他说，姑娘的传承来自于镇元司，捉妖界很多人是不信的，我原也是半信半疑，可如今看来，可信度颇高，以前的镇元司，也是如姑娘这般行事的。”

桑晴晓只笑道，“顾忌种族，给自己分了派系，就会不得不做些违心之事。而我这也不算是完全公正，只是遵从本心罢了。”

“姑娘这般很是让人羡慕啊，我就曾为了家族做过违心之事，如今想起，心中还是惴惴不安，愧疚得很。”

雍淮消化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起过来的目的，“你之前让我在秘药加入后，就想办法将药剂给毁了，然后再适时提醒凌九道去二皇子府讨要。

我原以为，凌九道会等再多失败几次，才会去讨要药引，也许是被逼的太急了吧，他这会儿已经到了二皇子府。

我知道桑姑娘定是有自己的计划，虽没有全部告诉我，可我也猜出了些，姑娘，这是打算让他们狗咬狗啊。”

“我哪有什么打算？不过是给他们引了个道。”

有些话不能明说的。

雍淮立马明悟，“姑娘说的是，我也只不过给他们提了个醒，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只是，以防他们走了岔道，我是不是应该从旁观察，继续提醒，比较好呢？”

桑晴晓却说，“凌浅已经拿不出药引， 这对于凌九道来说是幸事，如今有了更好的借口推脱责任，他定会在二皇子府日日纠缠，药怕是炼不下去了。

雍大人事务繁忙，这些日子应该耽搁了不少吧？不如回归正轨，安心办自己的差事，别再牵扯更深了。”

“我知姑娘是好意，理性上来说，不继续下去是对的，可是我心有不安，就像姑娘刚刚说的那样，遵从本心，我的心告诉我，我应该继续参与下去。

姑娘布置到这一步，戏台子已经搭上了，可还缺了像我这样的人去催化加快这一切。要不然任由他们这般磨磨唧唧下去，过年时，还不知道那女人死没死呢。”

催化加快的人自然是有的，亓骁眠自告奋勇，他去做这件事，必定会成功，可也会留下隐患，陛下会怀疑他，二皇子会怨恨他……

若换成雍淮，自然更好，整件事中，他虽有参与，却存在的很合理，也一点都不显眼，哪怕局面再坏，也不会有人将一切都怨怪在他的身上。

一个边缘却恰到好处的角色。

在雍淮一再表明自己的意愿后，桑晴晓点头了，与他耳语几句，又递给了他一瓶药，雍淮回府稍作休息后，才不紧不慢地踩着时间点，去凌府等凌九道。

人，自然是没等到。

他又顺理成章地，向着二皇子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