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头，对上一双幽邃的双眼。

陆昱安静地躺着，眉宇间透出淡淡的疲惫。

旁边的床头柜上，还放着六七个空瓶。

“你昨晚怎么喝了这么多水？”

“嗓子干，可能是要感冒，一会我吃片特效药。”陆昱心虚地转移话题：

“我去做早饭。”

江斐没多想，以为陆昱没有睡好，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下床去卫生间洗漱完，退出了超市。

酸雨还在下，比上一世的时间长了很多。

天空灰蒙蒙的，雨声轰鸣，似要吞灭这座城市。

停在外面的装甲车，被腐蚀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彻底报废。

今天本应该是夏季，气温却并未升高。

大概在20℃左右。

地里也没有植物生长。

四季极端的变化，可能是结束了。

江斐想着，重新回到超市里，去厨房帮忙。

意料之中，陆昱煮的又是方便面。

简单地吃了一口早饭，两人去超市仓库拿饲料喂家禽牲畜。

顺便清理了普通养殖区和变异养殖区的粪便。

一晃到了中午，江斐的对讲机响起。

凌昭睿：“江姐，酸雨停了，但不知道还会不会再下。”

江斐打算赌一把：“你帮我把大门打开，我和陆昱现在回去。”

话落，江斐去仓库拿来两套地下城研发的防护装备。

有带帽子和面罩的连体防护服，防护靴，防护手套，氧气包。

这些防护装备是她跟陆昱第一次去地下城的时候偷偷拿的。

据说是实验室专用的，连高浓度的硫酸都能防护。

防护服上带的面罩，有一个滤毒盒，可以过滤气体，液体，一切有害的物质，还能抵挡小至1微米的粉尘。

分给陆昱一套防护装备。

两人穿戴好后，退出了超市。

“我先出去试试，你站在原地不要动。”

陆昱走出了洞口。

防护靴踩在地上残留的酸雨水中，没有出现被腐蚀的迹象。

确定防护装备可以防护酸雨，江斐出去取了一辆新的装甲车，上了主驾驶。

用最快的速度开向莫斯城。

原本守在出入口的守卫，如今趴在地上没了气。

衣服和身体被酸雨腐蚀的面目全非。

随处可见倒地的尸体。

尸体上的皮肉凹凸不平的，白一块，红一块，像是在热油里过了一遍，表面裹着一层晶亮的黄色液体。

不知道是组织液，还是什么。

路边的建筑物大多都被腐蚀得坑洼斑驳。

有的房子是用木头和铁板建的，经受不住酸雨的侵蚀，已经严重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