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本心医院的值班人员和极少部分留夜的病人缓缓醒来，他们又一次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只不过，感觉今晨起来后脑子特别清醒。

只是觉得医院似乎又翻修过，有的地方的墙面和窗子跟打了补丁似的。

但想想也就作罢了。

小鱼自身带着让人遗忘的力量，没有人记得小鱼，她就好像从未来过，唯独...还有一人...

此时，鬼市中，旺天大酒店，路遥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听着阿系在一帮抱头大哭，哭得又吵又委屈：“啊，小鱼姐死了，小鱼姐死了......”

“少爷，哭差不多了，该出去了。”路遥无奈，按道理所有人除了她以外都不会记得小鱼，可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打通了任督二脉，竟然还记得。

不过，阿系到底是小鱼最看重的孩子，得知小鱼没了，只是哭哭，倒没有怪罪路遥，来一句“你这该死的燕赤霞，还我小倩”！

嗯，还不错。

只不过这哭得委实让路遥头疼，原本她刚刚修复医院就花了三倍工资，还召集了一千名鬼市懂建筑装修工程的临时员工，还在肉疼自己的冥币呢，这会儿被阿系吵得，更烦了。

阿系不理路遥的劝解，继续哭哭：“我不，以后再也没人给我讲故事了，我哭一下也不行吗？”

说得就好像在之前，你记得小鱼每天给你讲故事似的。

就在这时，路遥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影子忽然动了动，秦芸兰不太明显的身影落到了阿系的头顶上方，伸手摸了摸阿系的脑袋。

阿系的哭声停了，他抬头看去，在他的视角下只看到一只纤细的手，但是却让他感觉到了熟悉的安心，他缓缓的问了一句：“小鱼姐？”

秦芸兰再次回到了路遥的影子里。

看到这一幕，路遥回头看了一眼影子，有些不明所以，正想问，却感觉影子已经沉寂，开始陷入沉睡进入了升级阶段。

这回升级可能时间略长，路遥耸了耸肩：“唉，那等你出来，再开茅台庆祝吧。”

一旁的阿系闻言，路遥总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不过把句子拆成字，他又能岔两句嘴：“茅台...我想起来了，小鱼姐好像挺喜欢喝茅台的。以前我爸养鱼的时候，我就偶尔偷老爸柜子里的茅台给它喝，它老爱喝了。”

都爱喝酒，也都喜欢孩子，看样子，兰姐跟小鱼的确有缘。

路遥点了个头，随即顿了顿，忙问到：“等等，你爸养的小鱼？”

路遥跟阿系说过，小鱼是一条仙鱼变成的，之前养在院长的鱼缸里，还跟阿系好好形容了一下仙鱼的样子，而这会儿听阿系无意提起，怎么还有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