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的许长安，依旧是如先前那般，释放着风雷剑意。

只是，在剑意中，除了无处不在的狂暴，飘逸之外，还一股独属于许长安的剑道气息。

“小长安，你....”

白柏好半天才缓过来，有些艰涩地开口。

“白前辈，前段时日，我一直在想，剑是什么，我修剑又是为了什么...”

许长安眸中闪烁着淡白色的光芒，缓缓开口道：

“我，许长安，最早不过是白云宗的一名普通修士。”

“十八年岁，也不过灵息三阶。”

“当时，我手拿长剑，只不过是宗门教了什么，我就学什么。”

“久了，也就成了自己的手段，活下去的手段。”

“所以，我修剑之初，只是为了力量，为了活下去，为了能让自己有更好的生活。”

白柏闻言，将血瑝剑放下，默默地倾听着。

“但数月前，我遭奸人所害，绝死之际，幸有师尊相助。”

“修为精进后，更是得到了您曾经的功法，从中参悟了剑意。”

“而那时，我身陷纷争，持剑，也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更强的力量。”

“所以我在想，我修剑，只不过是为了力量，为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活下去。”

许长安很是坦诚地开口。

“但，我没有从你的剑中感受到这些。”

白柏微微摇头。

如果真如许长安所说，那他的剑道气息，不应如此中和。

而应是无比激进才对。

“是，到后来，我才发现，追逐力量，并不是我修剑的目标。”

“追逐到力量，接着要做的事情，才是我的真正目标。”

许长安微微笑着，接着道：

“来到这个世界，无论是我自找的也好，还是命运推动着我也好。”

“我见识到了太多的事情，师尊，夭夭，您，还有其他的一切。”

“这些，都是存于我脑海中，最为美好的回忆。”

“但路途中，我同样知道了当下天玑大陆最为恐怖的噩兆。”

“虚兽。”

闻言，白柏的面色，也严肃下来。

“我知道，这样子说，太过于假大空。”

许长安抬头，直视白柏：

“虚兽之灾避无可避，作为知情者，我不该逃避这份责任。”

“师尊与您的授业之恩，如浩荡江水，作为弟子晚辈，我定当将这一切继承，守护，发扬下去。”

“夭夭为我所爱之人，白云城的白家，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羁绊之地。”

“还有现在的灵剑门，以及那些存在于我记忆中，值得珍视的一切。”

“我想将它们永远地守护下来。”

“为此，我需要力量，我需要以手中的剑，存护这一切。”

话落。

风雷消散。

许长安身上的气息，更为澄澈清明。

白柏眯了眯眼。

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幅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