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莫成飞，沉声问道：“莫成飞，你胆敢再度现身此地？”

莫成飞面色剧变，转首望见方海，其神色瞬间凝固：“方公子，没想到你也在此地？”

方海未曾言语，直接起身，手中握着一只丹瓶径直走向莫成飞，随后身形一闪，丹瓶犹如雷霆般砸向莫成飞额头。

“轰！”一声轻响，莫成飞颓然倒地，然而那丹瓶竟未破碎。

“看来我言出必行，说过要让你尝尝开颅之苦，便绝不食言。” 方海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显然对自己的一击颇为得意。

方海心中暗自称许自己的信守承诺，正如他之前威胁要给莫成飞的灵窍破开一般，他确实就这么做了。然而心中不禁生出疑惑，口中喃喃自语：“奇了，据说仙侠剧中的情节，酒瓶砸中他人头颅时，酒瓶总会破碎，为何今日我这一击，酒瓶却完好无损？”

跟随莫成飞进入此地的雷炎等人，皆是一脸惊愕，面带不解。

“哎呀，你都已经把莫家大少爷莫成飞砸得头破血流，怎么不去想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反倒纠结于酒瓶为何没碎呢？” 雷炎瞠目结舌，他们这些人简直不敢相信，在海天城这片天地间，竟然有人敢于公然挑战莫成飞！

由于他们是后来者，并未目睹莫成飞先前对方便海所表现的敬畏之情。

“住口！” 莫成飞转头怒视雷炎，后者心有不甘，他本意是替莫成飞辩解，却被这般对待，实在是憋屈无比。“你怎么能这样做，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莫家长子，莫成飞！你怎敢对他动手！”

然而即便心中愤慨，雷炎也知道以自己的实力根本不敢触犯莫成飞的逆鳞，只能遵从命令沉默下来。

莫成飞呵斥完雷炎，再次面向方海，咬牙切齿地质问：“方公子，几日前我们还在宴席上畅饮笑谈，此举又是何意？”

“畅饮笑谈？” 方海冷笑一声，“与你有何可谈之处？更别提与我谈笑风生之人多如牛毛，难道我要一一笑脸相迎不成？你若真心待我，我便称你一声莫成飞，承你的情谊。但你竟敢欺我挚友，还指使人加害于他，那抱歉，在我眼中，你莫成飞，不过一滩污秽之物罢了。”

在方海这个修炼圈子中，这样的话语极为罕见，但他此刻愤怒至极，得知莫成飞竟然是幕后黑手，欲对付李宁之后，他甚至想将当日与莫成飞共餐的食物尽数呕出。

在修行世界里，方海等人深深懂得一句古训——三百年涧水东流，三百年涧水西逝，为人留一步余地，日后再相见亦有回旋之地。自始至终，方海都坚守着这条原则，即便与他人有着深仇大恨，他也力求大事化小，因为在他所在的这个修炼圈子中，每一个人的实力皆非寻常，若逼迫太过，只会招致祸端。更何况，身为方家长子的他，行事二字准则便是内敛，唯有那次年少轻狂时未曾懂事，显得骄横跋扈，如今的他早已洗尽铅华，变得沉稳而老练。

然而今日，他却还是没能抑制住内心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