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其他几个床位的人也来了，姜凌云瞄了一眼，有两个女孩应该和他一样是大学生，在对面的上铺和中铺。一个男的，大约三四十岁，在对面下铺。

姜凌云下面的好像是一对母女，女孩子睡中铺，做妈妈的絮絮叨叨的说她，这没做好，那也不对。女儿偶尔辩驳几句。

那对母女跟姜凌云说的是同一个地方的话。从她们说的话里，姜凌云知道她们都在申城打工。现在是回家过年，家里有她的男人和儿子，不知道在家里怎么样了？

姜凌云听了之后觉得有些奇怪，至于那里奇怪又一时想不明白，于是没去管她们，闭目养神想睡又睡不着。

对面的两个女孩也在聊天，不过她们都是用普通话，两个人应该是同学，她们聊的是上班的事情，应该是大四的学生出来实习了。

两个女孩长的都还可以，上铺那个比较活泼开朗，几次想找姜凌云聊天，姜凌云都没搭理她。中铺那个比较腼腆。

火车开动之后，那个中年男的就找那个母亲聊天。问她们在申城干什么工作？每个月能赚多少钱？工作辛不辛苦？

那个母亲碰到同龄人很高兴，什么话都跟他说了。说她和女儿在一个饭店打工，每天要做十几个小时，很辛苦，工资也不高。

那个男的就说自己在Q浦区的一家皮具厂做主管，如果她们想去，他可以介绍她们去，包吃包住，加上加班工资比她们在饭店的工资高多了。

“真的吗？你真的能介绍我们进去吗？”

“我是工厂的主管，介绍一两个人进去很容易。现在皮具厂的生意很好，也要招人，过完年你去找我就可以了。”

那位母亲很高兴，跟他交换了联系方式，说好过完年辞工了就去他那里找他。

“我们工厂过完年要招十个人，如果你们想去的话最好就先交点押金，我给你们留两个名额，不然到时候招够人了，你们就进不去了。”

听到要先交押金，做母亲的人犹豫了。

那个男的又拼命吹嘘他们的工厂待遇多好，工资多高，有多少人想去进他们工厂。押金也不多，四百块钱就可以了，他带了收据簿，上面有他们厂的公章，现在就可以给她们开收据。她们入职之后这钱会退回给她们？

做母亲好像有点相信他了，特别是收据上还有公章，更是一种保证。

这时她的女儿说话了，她不相信那个男的话，做母亲的就说饭店的工作太累了，工资又不高，不如去皮具厂试试。四百块钱又不多，说不定能换过一份好工作。

她们是用方言说的，姜凌云听的懂，他发现对面上铺的那个女孩也听的懂。

母女俩吵了起来，那个男的也有些不耐烦了，“你们不交也没有关系，到时去我们厂里，如果还没有招够人，你们也可以进去的。我们宏光皮具厂在那里还是挺有名的。”

姜凌云忍住笑，依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