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都知道……如果这一切跟我外公没关系，我也没资格劝你，正因为他做了错事，害了你哥哥，所以我得替他赎罪！你哥哥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无忧无虑地活着，我得替他完成，我得去帮他做这件事情。安安，如果爱我让你如此为难，那我宁愿让你别爱我了……”

陆司墨突然想通了，与其撕扯，不如分开，让她自由地活着，不能拿爱束缚她、折磨她。

“陆司墨！”

简安大喊一声，然后愤怒地推开陆司墨，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接下来的一周，两人都是冷战状态，简安正常地陪着陆司墨去检查、去问诊，但两人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些别的。

陆司墨的病情始终不见起色，他失眠更严重了，逐渐消瘦，人也疲倦了很多。

这天，简安再去复诊的时候。

医院的走廊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简安站在诊室门口，看着陆司墨坐在长椅上等待叫号。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分明，只是那双总是温柔注视着她的眼睛，此刻却空洞地望着前方。

“36号，陆司墨。”护士的声音从诊室里传来。

简安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扶他，却在即将碰到他手臂的瞬间缩了回来。陆司墨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作，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陌生得让她心口一窒。

“我自己可以。”他站起身，声音冷淡。

简安跟在他身后走进诊室，看着他在医生对面坐下。

“吃了药，最近失眠还严重吗？记忆错乱的情况有加重吗？”

陆司墨皱着眉，点了点头，：“有时候会想起一些片段，但分不清是真实发生的还是梦境。”他说着，余光瞥向简安，“比如我总觉得跟她在吵架，事实上我们并没有！”

简安的手指猛地攥紧了包带。

“我最近吃了药之后，总是头疼的厉害，我这几年的事情反而很模糊，只记得在A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