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一提，刘晨和妻子因为谁跟虔诚这个问题吵了起来，甚至大打出手，最后闹上了法庭、离婚收场。

刘朝不理解，但尊重。

路过林希音曾经居住的房间，刘朝停下脚步，背对着门，看着远处的夕阳。

“阳光真好啊。”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捏着怀中女婴的小脸蛋。

如今闻人衍一住在这里，卫生什么的都是他自己在搞，他不允许除了他以外的人进入这个房间。

不理解，但尊重。

夕阳很美，但大殿高高的门紧闭着。

唯有穹顶的日光落下。

闻人衍一坐在湖泊边上，喃喃自语：“神，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吧。”

湖泊泛起轻微的波澜，好似在回应他。

这是他的秘密。

所有人都以为神在另一个世界，偶尔会给予虔诚的信徒祝福。

唯有祭祀日，神才会降临人间。

可每次他在湖泊边上说话，平静的湖面就会泛起波澜。

每当他寻死，神就会出现。

偶尔，神会和他说话，但很少回答他关于林希音的问题。

他像是被困住的野兽，在无望里内心的空洞越来越大，如今他好像拥有了一切，但他又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昨天、闻人秋一和黄婷死了。”

他很难得的勾起了嘴角，带着点讥讽：“真有趣，他们几乎是同时死的。”

死的时候两人都在哀嚎，既绝望又悲伤。

然后一点点失去生息。

“我做了一切可以做的事。”他的目光忽然狰狞，“你也该放我走了！”

水面忽然冒出半个脑袋。

黑发在水中飘荡。

祂说：“你不爱林希音了吗？”

祂说话的时候，水面冒出小气泡，仿佛有人在呼吸。

林希音希望他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他知道。

可是……没有她的世界，他根本不眷恋。

神说完就消失了。

闻人衍一呆呆看着重新陷入平静的水面，他开始怀疑这或许是自己「弑父」的惩罚。

所以他必须行尸走肉般的在这个世界燃烧、直到生命的尽头。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刘朝逐渐找到了养小孩的乐趣，大概是因为这个孩子太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