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让林希音搬家这事暂且搁置，季松也没再提要求，只是到药店去给她买了健胃消食片。

林希音吃了药片，有点昏昏欲睡，干脆就低头闭眼小眯一会儿。

她的呼吸逐渐绵长，季松面带微笑，专注地欣赏着她平平无奇的侧脸。

真是奇怪，明明长得平平无奇，但每一个五官的节点、每一寸肌肤，都让他觉得很可爱，平平无奇得恰到好处。

车开的很稳，但入睡的人不受控制，眼看她的身体不断往车门那边偏移，季松还是没忍住伸手捞了她一把，让她靠在他肩膀上睡觉。

到旧校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夕阳落在这绿意盎然的校区，让那一个个窗户看上去更加黑暗、阴沉。

荒芜校区仿佛潜藏着什么怪兽。

但时雪不害怕。

林希音和季松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给墙壁除草。

这人力气还挺大，抓住草根就是一顿狂拽，连带着墙皮都给拽了下来。

林希音：“……”看来她挨打，主要是没有还手的心思。

不然就季柔那小身子骨，在时雪手底下挨不了一拳。

“你先到处逛逛。”林希音看向季松说，“我去找时雪说会儿话。”

季松：“我不能听？”

林希音：“也不是不行，如果你非要的话。”

季松：“你希望我听吗？”

林希音：“不希望。”

季松目光在周围打量一圈，随后落在不远处的废弃喷泉上：“我去那边看看，原来那里养了乌龟，不知道还活着没。”

林希音点头。

季松才走，时雪就发现了林希音，她已经没办法热情大笑了——嘴角挨了季柔一圈，给打肿了都。

但她看到林希音还是很高兴，小跑到林希音面前：“林同学，你怎么来了？”

林希音：“来看看这里的乌龟。”

时雪：“这里还有乌龟啊？”

林希音点头，随之目光落在她脸上的红肿位置：“你这是怎么了？被欺负了吗？”

时雪的目光黯淡了下去，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戒心，一口气把季柔揍她、为什么要揍她的事给说了个干干净净，顺带表达了一下她的世界观崩塌的悲伤。

林希音耐心听完，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能察觉到就很好了，人类就是这样的，痛不在自己身上就不会懂。”

时雪露出羞愧的神色，看上去快碎了。

林希音微笑，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多了几分仁慈感：“但是，神不会。你知道吗？学校后山的情人湖，有神存在。如果你对这世界多有困惑、有无法了解的答案，那么向神祈祷吧，神会告诉你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