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山家一直是一家三口过年。父母都跟着弟弟一家在南方。

虽然只多了刘运长一人，却显得热闹了不少。

白小山见到刘运长就围着他问这问那。

白城山夫妻俩就训斥白小山，让他老实点。

可白小山却不愿意的道:“我问作业题也不行？”

夫妻俩顿时哑口无言。儿子期末考试，竟然进了班级前十名。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白城山夫妻俩包饺子，刘运长指导白小山“功课”。

白小山问完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又拉着刘运长去放鞭炮。两人不过是差了五岁而已，倒是可以玩到一起。

放了一阵鞭炮，白小山又要和刘运长下象棋。让白小山得意的是，终于找到一样刘运长不行的事情，他是个臭棋篓子。

快到八点钟的时候，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晚饭也准备好了。

白城山张罗开饭。刘运长便走进卫生间洗手。

无意间，便看到蹲便旁放着的报纸。

只看了一眼，他急忙拿起来细看了起来。

那是一则房地信息，大致内容是：一九九九年一月一日开始，北京率先开始房产改革，公房以成本价公开销售，到年底结束。东城西城的新建楼房一千四百八十五元一平米。

刘运长眼晴都直了。听到白城山喊吃饭，他急忙将报纸揣进兜里走了出去。

白城山家的年夜饭做的非常丰盛。白城山还将自己存放多年的一瓶老茅台拿了出来。要跟刘运长好好的喝一顿。

白小山也要陪着喝，白城山夫妻狠狠的瞪了回去。但白城山还是给他倒了一小杯。

四人吃着喝着。聊着天儿。看着春节联欢晚会。

夫妻俩先后给刘运长敬酒。原因自然是白小山的学习。刘运长不仅让爱打架的白小山学乖了。还时常给白小三补课，让白小三的学习成绩直线上扬，现在已经是班级里的前十名了。

这份情宜对夫妻俩比什么都重要。白城山夫妻俩对刘云长的感激之情，真不是一杯酒能表达的。

这时，电视里来到了黄宏演的小品节目。他一上来就说了一句：“工人要为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

一下引起引起了下面观众哄堂大笑，响起热烈的掌声。

刘运长也是笑了起来：“看小品还得是黄宏的。”

白城山听到黄宏的这句话后，本来高兴的脸上却布满了阴霾。

刘运长就是一愣，问道：“怎么了？白叔？”

白城山夫妻的脸色都不好看了起来。

白城山支吾了半天。才说道：“本来今天过年不想跟你说这些。你问到了就告诉你吧。过了年我可能就不上班了。”

“为什么？”刘润长惊讶的问道。

“公司第三批裁员下岗名单出来了。我可能也要下岗。”气氛一下子沉默了。

“白叔干的好好的，怎么会下岗呢？”

“唉！现在哪的企业都不好做。就像你打破了脑袋要往山城钢铁送煤。我们采购坐在家里等着人上门儿就行了。也用不了那么多人了。”

提到了白城山要下岗的事情。高兴的氛围也就没有了。

一九九八年国企工人大面积下岗。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曾经的刘运长不知道。现在他经历了这个时代，自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