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声音，白祈眼中光芒一闪，就像开了透视眼一样，眼前所有的一切随之一变。

透过永夜冰霜女神的躯壳，白祈一眼看到了她身体内部的神识，无数的金色痕迹闪耀，但那些线条却断断续续。

而在永夜冰霜女神的识海深处，白祈赫然看到了一道黑红色的深深痕迹，就好像一把利斧劈开了她的神识一样。

“是北方战神的火焰神斧？不对，不是他，北方战神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冥冥中，白祈脑海中闪过一道念头，但很快就被他否决。

然而不管真相是什么，看清楚永夜冰霜女神的神识状态，白祈心中一沉，一颗心也不由沉到了水底。

“怎么会这样？”

白祈喃喃自语。

这一路危机四伏，他拼尽全力，舍生忘死，就是为了找到对付海洋女神的方法，但是现在……白祈心中一片冰凉。

“公子看到了吗？”

而就在此时，永夜冰霜女神的声音传入耳中，她察言观色，立即意识到了什么，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

人神有别，白祈竟然能够直接透视到她的神识状态，简直不可思议。

白祈默然。

“公子，主人……，你们在说什么？”

冰霜巨龙连忙追问道。

不管是白祈还是永夜冰霜女神都没有回答他，刹那间，冰霜巨龙心中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

“不，不！——”

远古冰霜巨龙睁大了眼睛，神色苍白不已。

龙生的大喜大悲，莫过于此，虽然白祈和永夜冰霜女神都没有说，但是两人的神态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主人，我不要离开你。”

冰霜巨龙再次死死抱住永夜冰霜女神，巨大的眼眸中再一次流出泪来，眼神中满是哀伤。

“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究还是白祈开口道。

“深海之心代表着北海之神的位格，如果重新沟通北海，是否能够解决你现在的状况，让你重回巅峰？”

永夜冰霜女神摇了摇头。

“数万年前，玄海将我约到北海中心，她设计引来了一位陆地上的魔神，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偷袭我，我一直对她极为信任，压根没想到她会背叛偷袭我。为了得到我的神格和我的神力，她费尽心思，这一击，她蓄谋已久，根本无暇抵挡，直接被她重伤，为了避免被她彻底斩杀，我不得不将神识和肉身分离，只余一道残余的灵魂逃到了冰霜神殿，但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放过我。”

永夜冰霜女神道，眼中露出回忆的神色。

“玄海太狠毒了，我的伤势也远比你们想象的要严重，特别是她将整个冰封之地都隔离起来，为了存活，为了报仇，我不得不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白祈会意，顿时明白了什么。

“这一次，我原本想利用深海之心引诱她过来，但是没想到，就像我对她非常了解一样，她也同样对我非常了解。”

“为了怕被我暗算，她只派了一个分身进来，只毁掉她一个分身，对她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永夜冰霜女神叹息道。

白祈闻言顿时沉默了，眼下的情况想要击败海洋女神，恐怕还是得设计她踏上陆地，堂堂正正的正面斩杀她。

“……一万年的时间太漫长了，以我的情况，正常状况根本活不了这么长，就算是神只也一样斗不过时间。所以我将这里变成了我的领域，只有冰霜神殿的范围，我才能发挥出实力，而一旦离开，我就会灰飞烟灭，数万年的时间流速将会再次作用在我身上。”

“北海之神只能有一个，从她继承北海之神的位置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不是北海之神了，——哪怕我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深海之心，也一样没用。”

永夜冰霜女神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