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眸虽然空无一物，却似乎能穿透层层虚空，直视白祈等人的所在。

“！！！”

那一刹，次元战场内，白祈心头一紧，连呼吸都不敢出声。

徐玄素和张弛也感受到了这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和不安。

莫尔迪基安庞大的雾气身躯缓缓弯曲，它的目光似乎被地面上一团微小、隐隐散发着光芒的物体吸引，那正是白祈次元战场留下的“节点”。

白祈的呼吸变得急促，感觉自己已经被那双黑漆漆的空洞眼眸锁定，动弹不得。

在那一刻，莫尔迪基安的眼眸在白祈眼前无限放大，带来一种深不可测的恐惧，仿佛面对的是深渊中最深不可测的存在。

在这头强大的克系神话的旧日支配者面前，即便是白祈的实力也是显得渺小无比。

阴森！

令人恐惧！

不止如此——

就在白祈与莫尔迪基安隔着重重空间对峙的那一瞬间，白祈的视线突然变得混乱，脑海中浮现出一阵眩晕感。

“白祈。”

徐玄素反应极其迅速，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白祈的不正常，轻声呼唤着，同时伸出手，紧紧握住白祈的手掌，将他从那种状态中拉了回来。

在那一刻，白祈仿佛从梦魇中惊醒，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从未想到，尽管隔着层层空间，尽管自己身处于次元战场之内，竟然也能被莫尔迪基安的凝视所影响，短暂地失去了意识。

四周寂静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但莫尔迪基安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其雾气构成的身体不断向前倾斜，那空洞的眼眸越来越近。

那种疯狂的能量，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次元战场，对白祈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气息似乎已经渗透进了次元战场内，使得原本有序循环的能量也开始变得混乱，甚至连次元战场的天空都受到了影响，显得扭曲不堪。

次元战场的虚空之中，那些原本清晰可见的元素浮空岛此刻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它们像是被搅动的墨汁，又似北夜的极光，各种形态混乱交织。

“怎么可能？！”白祈内心震惊不已。

次元战场本是一处异度空间，按理说应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独立世界，怎么可能会受到另一个世界生物的影响？这简直难以置信！

但转念一想，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是一位克系高阶神灵，白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旧日支配者，它确实有这种能力。

看着次元战场的天空扭曲到了极点，甚至连自己控制次元战场的力量也受到了影响，有种被污染、即将崩溃的感觉。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白祈毅然决然地咬紧牙关，右脚轻轻一踏地面，一股几乎无法察觉的力量立刻从脚底涌出，安抚着次元战场中的混乱能量。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能无所作为。如果次元战场一旦崩塌，众人将直接暴露在莫尔迪基安面前，那么所有人都死路一条。

白祈现在的实力还远不足以对抗一头克苏鲁的旧日支配者，或者说“神”！

然而尽管如此，以防万一，白祈依旧没有使用太多能量。

时间继续缓缓过去，莫尔迪基安的身躯越弯越低，混乱能量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那扭曲的力量甚至已经压到了白祈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