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玄素说着说着，声音却渐渐变得犹豫起来。

白祈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问道：“怎么了，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徐玄素迟疑了一下，然后说：

“其实我也说不太清楚，朱子是你的老师，一生致力于儒道复兴，在朝野上下都备受尊重，他向来不参与朝堂纷争，地位超然，我只是觉得，如非必要，我们不应该把他牵扯进来，只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当然，也可能是我多心了......”

“毕竟，朱子是儒道领袖，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敢对他老人动手。”

徐玄素顿了顿，接着道：

“而且朱子现在闭关研究古籍，专注学问，正好避开了这场风波，无论是哪一方，都不会主动去打他，因为考虑到这点，后来我也就没去主动联系他。”

“你说的也有道理。”

白祈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一脸尊敬道：

“既然朱子在闭门，我们也不该去打扰，而且朱子确实实力不弱，言出法随，也没几个人能威胁到他，太极殿的事，我们另想办法就是了。”

白祈想来文圣殿，其实也不单纯是为了李宇轩和人皇的事。

对于白祈来说，朱子也是另一个他极为尊敬的长辈。

从京师离开这么久，离开的时候，也不曾认真道别，所以这次回来，白祈就想着去见见，以慰心中思念。

只是没想到时间不凑巧，既然如此也就不强求。

而且说到底，这毕竟只是他和李宇轩之间的私怨，没有必要因此把牵扯进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

徐玄素点头道。

在“不愿牵扯朱子”这件事情上，她和白祈其实是一致。

“走吧，”白祈说，“我们还有其他事要查。”

此路不通，还有彼路。

而且白祈现在的精神力早已跨过了十万大关，精神强度并不见得比朱子差上多少，太极殿的事即便不靠朱子，也有办法找到答案。

两人正要离开，突然一阵凉风吹过，白祈心里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就在这时，一群麻雀被风惊动，从文圣殿外的树林里飞了出来，扑棱棱地往天上飞。

“嗯？”白祈鬼使神差的抬头看着那群麻雀。

文圣殿外树木茂盛，常有鸟类栖息，一群麻雀本不足为奇。乍看之下，一切如常。

然而，下一瞬间，白祈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骤变。

"叽叽！"

在他的注视下，其中一小撮麻雀在飞越文圣殿上空，即将掠过时，仿佛受到惊吓，突然扑棱着翅膀猛然拔高，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特意绕过了文圣殿，飞向了远处。

那情形，就如同文圣殿上空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壁垒般。

“不对！”

白祈眼皮一跳，猛的意识到了什么。

——动物的直觉远比人类敏锐。

这撮麻雀的飞行轨迹绝非寻常！

“嗡！”

下一刻，白祈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施展神魂之眼，他的双眸骤然明亮，凝神望去。

就这么一眼，白祈眼前顿时地覆天翻，整个文圣殿也随之变了一个模样。

前方的文圣殿，虚空中一阵扭曲。

尽管明明近的咫尺，但白祈却感觉与之似乎相隔千山万水。

“这是……空间折叠之法！”

白祈瞪大了眼睛，心中顿时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