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抬眸望了他一眼，眉心微蹙：“我何时任性妄为了？”

柳繁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你不是曾说过，人言比妖物还可怕吗？如今你不怕了吗？”

玄青闻言，眸光微微一震，似乎被他的话语触动。她抿了抿唇，轻声问：“你是何意？”

柳繁奕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认真地说：“若是你与哥哥前往繁花会缔结契约，那么你在这中州之地，就只能是哥哥的外室，永远无法正名。”

玄青听后，心中莫名一阵愤慨：“什么正妻，什么外室，这些名号我统统不想要。我只想做我自己，做玄青！这些规矩不都是你们男人定下的吗？将女子分作三六九等，正妻就真的高贵了吗？外室就真的可耻了吗？真是荒谬至极！”

柳繁奕的嘴角轻轻一撇，带着一丝无奈：“又不是我定的规矩。”

玄青沉默了片刻，微微叹息着：“好羡慕你呀！你永远都是柳繁奕，你只需做柳繁奕便好！”

英儿忍不住插话道：“姐姐，二公子所言极是，若是你不愿遵循中州的礼仪与大公子成亲，恐怕会被人耻笑的。”

玄青轻哼一声，眸中闪着倔强的光：“反正我成亲之后便回云外天了，他们爱怎样笑便怎样笑吧！我又听不见。”

英儿看着玄青，柔声劝说：“但姐姐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不是吗？那时，你又该如何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呢？”

玄青不屑道：“那也无妨，只要别让我听见这些闲言碎语即可。难道还有人胆敢当面放肆不成？若真如此，那便看他经不经打了！”

英儿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煜儿，语重心长地说：“姐姐，你可曾想过，若是你执意如此，将来你的孩子也会受到他人的耻笑和轻视的。”

玄青顿时怔住了，她从未考虑过如此深远的后果。英儿的话令她原本坚定的决心开始动摇。她眸中神色渐渐黯淡了下来，喃喃自语道：“为何人多的地方，总是如此复杂......”

英儿见她如此，连忙接过她手中的碗，催促道：“姐姐，你还是快去吧！你若不去，大公子又该着急了。”

玄青无奈地叹了一声，缓缓站起了身。

柳繁奕望了一眼她离去的背影，缓缓垂下了眼眸，视线落在桌上那杯微凉的茶上，出神地凝视着。

英儿见煜儿已吃饱了，便想从柳繁奕怀中接过他，煜儿却小手乱挥，碰也不让她碰一下。

柳繁奕回过神来，吩咐道：“你去为玄青准备饭菜吧，我再抱他一会儿。”

英儿应声点头，麻利地收拾好桌上的碗筷，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