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钟意第一次听见当年的旧人讲述当初的事情，血淋淋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难受得心脏紧紧揪在一起，眼泪无声往下淌，她摇头。

“可是我没有办法放弃，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也要努力寻找。”

顾元洲轻轻握住齐钟意颤抖的手，温柔又坚定：“没关系，我帮你，不管花多长时间，我都陪你。”

文心也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孩子，你说的对，有希望我们就不放弃，当年我知道的资料都整理好给元洲了，别自己扛着，让他帮你。”

齐钟意更难受了，默默在顾元洲怀里哭成了泪人。

她知道，无论前寻找真相的路多么艰难，她都不再孤单。

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进他的脖颈，轻拍着她颤抖的身躯，顾元洲被她哭得心都痛了。

文心见状，给了顾元洲一个眼神，她继续留在这儿齐钟意可能会尴尬，索性起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俩。

顾元洲紧紧抱着齐钟意，一直等到她哭累了，才拿了纸巾细细给她擦脸，珍重地吻了吻她的脸颊。

“终于不哭了，再哭我心都要碎了。”

跟只小猫儿似的，趴在他胸前一抽一抽地哭，半点声音都没有，连哭都这么懂事，安静得让人心疼。

齐钟意破涕为笑，眼里还带着晶莹的泪光，手触上他胸膛：“真的吗，让我摸摸。”

顾元洲便不动了，任她摸：“摸出什么来了吗？”

齐钟意抬眸，眨了眨眼：“你心跳好快啊。”

顾元洲望着她笑：“因为谁？”

齐钟意收回手不说话了，觉得自己刚才哭得太丢人了，脑袋埋进顾元洲怀里，说什么也不抬起来了。

顾元洲知道她要面子，唇角勾了勾，直接护住她的腰将人抱了起来，用的还是抱小孩的姿势。

齐钟意就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瞬间更囧了，彻底化身鸵鸟将脑袋死死埋在他颈间。

顾元洲抱着人上楼，一边拍着她的背轻哄：“好啦，我妈去睡了，不会有人嘲笑你，可以抬头了。”

齐钟意瓮着声音，不动：“我不。”

顾元洲便也由着她，一直到进了房间将人放在床上。

他贴心地只开了盏小灯，去洗手间打湿了毛巾来给她擦脸，动作细致温柔。

齐钟意的眼眶又红了：“顾元洲，你不要对我那么好。”

因为真心瞬息万变，拥有之后的失去更令人难以接受，更因为她不配，顾元洲是站在金字塔尖尖上的天之骄子，应该是骄傲的才对。

他在她面前里那个矜贵从容的顾元洲越来越远了。

“傻瓜。”顾元洲摸了摸她的脸，“睡觉吧，我说话算话，我会陪着你，就算哪天我不能陪着你了，也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齐钟意小指伸过去缠住他的，脑袋埋在他手心里，不想他走。

“我现在很脆弱的，不想一个人睡，你陪我。”

顾元洲没动，垂眸看了会儿他的侧颜，最终掀开了被子，规规矩矩地躺在她旁边。

“睡吧。”他拍了拍她的手，而后交叠在自己腹部，闭上了眼睛。

就这么，睡了？

“顾元洲他还不会是不行吧？”

申媛的话突然跳进脑海里，循环播放。

齐钟意睡不着了。

“那个……”她咬唇，斟酌着词，“你最近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顾元洲睁开了眼，没有说话，拉过她的手让她自己感受。

指尖猝不及防触及那一处的滚烫，猛地蜷缩住，齐钟意默默抽回手翻了个身，脸颊红透。

顾元洲笑了声，嗓音低哑：“齐医生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