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觉得自己根本无话可说。

二儿子确实是因为帮助若若才进的山，但是若若当时答应的时候也不知道会出这样的意外啊？

这沉重的氛围压抑又让人心里郁闷。

顾亦呼出一口气，看了眼被二哥视线逼视的自家母亲，到底是不想看她被这样质问。

他声音尽量放缓：“二哥，这只是意外，没有人预料到，谁都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若若她……当时也确实是尽力了，你就别再为难她们了，好好休息吧。”

哪怕顾亦知道自家二哥现在心中极其不好受，说是发泄心中的崩溃也不为过。

但是，他实在是不觉得这些情绪应该被妈和若若承担。

他觉得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二哥吃完饭后好好休息，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砰！”

几乎是在顾亦话音落下的瞬间，顾行就瞬间掀翻了面前的小餐桌。

那些饭菜撒了一地，汤汁甚至溅到了几人的身上。

原本就一片混乱的病房因为他这一举动更显狼藉。

顾行本就在情绪彻底爆发出来的边缘，乍一听到顾亦让他老实一点儿的话，直接就炸了。

他眸子阴沉下来，侧眸看了顾亦一眼，突然想起什么自嘲地笑了笑。

他边笑边说：“你当初没有去，还真是幸运，要换作是你落到我这个下场，恐怕这会儿医院都砸了吧？”

之前，他对顾若若心怀愧疚，主动提出前去陪同，当时顾亦还不高兴了好几天。

现在想想，他顾亦能站在这里说话不腰疼，是何其的幸运。

顾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只觉得自已一片好心喂了狗，顾行不领情就算了，还说这种恶劣的话。

他还想再说什么，病床对面的顾母也是面上不满想要开口。

顾行却不打算听下去了。

这些人没一个在意他出了这么大意外之后的心理状况，说的还全是他不爱听的话。

与其这样，他们还不如趁早离开。

“你们走吧，这里有医生有护士，也用不着你们，免得到时候为我熬了几次夜还要反过来让我体谅你们跟你们道歉。”

顾行说到这儿的时候，面上的自嘲和讽刺尤其明显。

他语气里带刺，丝毫没有办法换位思考的顾亦直接拉着顾若若转身就走。

顾母也是沉下脸来，对着顾行说了句：“那你自己好好休息。”

便转身离开。

顾若若心中暗喜，甚至回头看了一眼颓废又有些绝望的顾行，眼底带着一丝轻蔑。

本身她就不想让顾行多说什么，顾行却自己找死非要来找她的麻烦。

眸光中一抹狠色一闪而逝，顾若若心中不屑的想，既然如此，那也不能怪她踩上一脚。

顾若若得意洋洋的。

刚走到病房门前因为担心顾若若受到顾行说的话影响的顾亦侧过头。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顾若若眼底的得意。

和一丝……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