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气的手一直在抖，脸面全都没有了。

“闭嘴！你这个白眼狼！你小的时候我好歹抚养过你几年，我对你也是有过养育之恩的，你这么说话就是不孝！”

顾母从来没有被这么劈头盖脸的骂过，破防的连体面都不要了，对着顾挽就是一顿输出。

“我偏心怎么了？你这个样子谁会愿意心疼你啊！整天什么都不会，连若若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顾母有什么说什么，说的话格外难听。

她丝毫没有考虑过，顾挽在那样的山沟沟里，每天忍受打骂，时常连饭都吃不饱，究竟要怎样变得优秀。

她也没有回想过曾经拒绝顾挽学习的事情。

她只自私的觉得，顾挽回来的时候不优秀本身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这一刻，顾挽突然发现自己错了。

她心情是很平和，但是耐不住有人拿过去的伤疤一遍一遍的刺激她。

顾母毫无察觉，她还在说：“你总是说小时候生活的环境不好，才导致你自卑敏感，但依我看，不管你当初有没有走丢，你都不会得到家庭的关爱，因为你骨子里就是个自私恶毒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你这种人，就不配被爱！就应该直接去死！”

顾母一口气说完，看向顾挽的眼神里没了失望，只剩下清晰可见的厌恶。

这下子，连顾若若都懵了。

她呆愣的看着顾母，心里有一瞬的怀疑，顾挽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骨肉。

要真的是亲生骨肉的话，她怎么会舍得说这种话呢？

顾若若是经常挑拨离间不假，但是顾母说出的这些更像是压在心里早就想说出的话。

这不比顾挽说的那些实话，顾母所说简直是打心底的厌恶顾挽这个人的存在。

顾挽轻笑一声，然后突然用力一脚踹翻眼前的茶桌。

东西倒地的声音乒乒乓乓的响起，顾母在这瞬间感到了后悔。

她是真的后悔。

就算心里真的这么想，但也不应该直接说出来才对，简直是太不体面了。

这个女儿现在这么暴力，她要是不说点儿好话的话，整个家都要完了。

顾母面色尴尬，眼神很是后悔，她讪讪的开口：“挽挽，刚才妈妈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