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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未轻声道，他此刻也恢复了自己原本的面容。

“妾身见过公子。”

她仍旧轻轻笑着，明眸之间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记得你不大喜穿艳红色。”

周未走至她的身边，不自觉地嗅到她身上一股熟悉的香味。

吴心慈很少穿红色服饰，尤其此时穿的嫁衣，似乎别有深意。

“公子还记得……”

“的确是如此的，妾身此前觉得大红色，太过艳俗。”

“但近年的思绪更为繁杂了。”

吴心慈的头顶只到周未的鼻梁之处，她抬头一看，正与周未能双目对视。

她轻轻地上前一步，将周未拦腰抱住，侧脸贴着周未的胸膛，低声道：

“时时想来，修行也不尽然都是趣事。”

“得到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

“不自觉的，恍然想起来一些自己年幼时想做的事，便如是穿这嫁衣。”

“想着女子一生，总该穿一次。”

“此时不穿……以后或许便没机会了。”

吴心慈的语气里没来由的多了些无法言喻的情绪。

从吴心慈身上传来的淡淡灵气涌动，在表明着她的修为已经到达筑基后期顶峰，距离结丹只差一线之隔。

周未轻叹了口气，他大抵能知晓到吴心慈的心思，她应当是要结丹了。

结丹之难，绝非只是口中说说那般简单。

即使是以【邛崃凝丹秘术】结假丹，都只有五成几率成功，更不论吴心慈是要结金丹。

周未不知她准备得如何，但以周未的角度来看，吴心慈结丹至多有两成几率。

“已准备好了？你年岁还小，应当能再积累些底蕴。”

周未回道。

吴心慈没有作答，而是轻叹道：

“两年前红衣姐姐坐化了。”

“红衣？”

周未默不作声。

红衣和度厄这等老一辈的筑基修士，未能结丹，那便都要逐渐临近大限。

百年之后的苍云殿，筑基修士的数量已远超从前，但随着岁月无情流逝，这些为苍云殿立下无数功劳的修士，都将逐渐退于幕后，隐迹于历史。

天道之下，无人可避免寿元化尽一事。

“按红衣姐姐生前遗愿，度厄大师送她的遗骸回返代国故地。”

“说来，度厄大师也只有十余年寿元……听他言语之意，应当不会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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