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雨晴眼中，这个为达成目标而不惜一切的女人，显得有些可怜。欺负弱者，这不是他的性格。收起手后，他重新坐回座位。

“别想了，我不会把图纸交给你，也不会跟你去魔都。坦白说，你虽然吸引人，但还不足以让我选择离开。”

“因此，我的答案是‘不’。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能进行其他的交易。”

"如果你们能提供让我感兴趣的其他条件，或许我会考虑分享技术给你们。"何雨晴说完，语气坚定。

吴顾晓坐在对面，还未完全从之前的紧张状态中恢复过来。无论她之前有何种觉悟，何雨晴刚才伸出的手确实触及了她的地带，这是男性首次成功得逞，令她短暂失神。等回过神来，她听见了何雨晴的话语。

她深呼吸，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劣势，不仅没有达成交易，还被占了一点便宜，这让吴顾晓一时难以保持冷静。但她深知自己经历丰富，很快接受了现实，不再纠结于此。

既然何雨晴明确表示不会以她作为交易筹码，那她也不再需要刻意展示那种暗示性的微笑。此刻，吴顾晓收敛了表情，露出属于她的冷静气质：“要我们提出吸引你的条件，不如你直接告诉我们，只要不过分，我可以代替厂长先行承诺。若非此，可能需要先征询厂长意见。”

听到这话，何雨晴有些惊讶。她有权这么做吗？吴顾晓似乎看穿了他的疑问，决定揭示身份：

"我是宝钢厂长的女儿，同时担任他的秘书，对于某些决策有决定权。"

她跷起二郎腿，冷淡的微笑中透着自信，对何雨晴说：“现在，我有足够的资格与您，何大研究员对话了吧？”

吴顾晓感到，何雨晴一直把她视为宝钢布局的一部分，而非平等交流的对象。因此，她选择公开身份，以求直接交易。“何大研究员，你希望的条件是什么，不妨明说。”她直视何雨晴，语气坚决。

"这样吧，我目前还没想好具体条件，吴，你可以先回魔都，等我想清楚再与你联系。”吴顾晓虽然心中不满，但明白这是当前最佳方案。

"好的，那我先回去，你考虑好后，随时告诉我就行，这是我的地址……"吴顾晓拿起桌上的白纸写下地址。在这个时代，电话和传真是稀罕物，人们长距离通信主要依靠人工转接台，一种逐级转接的繁琐方式。拨号时，需告知接线员你要找的号码，然后通过层层转接才能到达目的地。

何雨晴接过纸条，点头笑道：“就这样吧，不仅这次转炉改革图纸，如果有需要，我还可以提供其他资源。”这不是何雨晴夸口，从另一个世界重生的她，脑海中存储的远远不止“八八零”技术，还有许多难以估价的宝贵知识，只是还未完全展现而已。

听到何雨晴的话，吴顾晓眼睛一亮，这是她今天听到的最振奋人心的消息。既然何雨晴主动提出，说明宝钢与她的合作仍有发展空间。

有了这句话，吴顾晓不再停留，转身离开。出门后，吴顾晓注意到远处站岗的杜四。经过时，两人目光交汇，杜四的眼神已不再是之前的轻浮，只有清澈和坚定。在何雨晴眼中，这也是她手下应有的特质，吴顾晓暗自赞叹。

若能有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工作上的道路无疑会更加顺畅。可惜，这样的人并非轻易可得。吴顾晓轻叹一声，继续前行，与杜四擦肩而过。吴顾晓离去后，杜四走进何雨晴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