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说完，李世民也看着张牧：“小牧，你不怕死？你虎贲军不怕死？”

“陛下，这句话我也问过虎贲军。”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死有什么可怕的？他们怕穷。生活的苦都能吃，还有什么吃不下？他们和在坐的各位不一样。在坐的各位都身居高位，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虎贲军不一样，虎贲军一万人，自我以下皆是白身。他们的命不值钱，他们需要机会，需要出人头地的机会。我们虎贲军是新军，身无寸功。虽然年初成功拿下高昌，可是大家还是不认可我们。只要我们一万虎贲军能冲散二十万东突厥重骑兵阵型，谁还敢小瞧我们虎贲军？穷人的命不值钱，穷人愿意拼命。穷人最宝贵的是生命，他们只能用自己最宝贵的生命为子孙后代去逆天改命。”

听到张牧这话，李世民动容了：“张牧，你当真不怕死？”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

李世民：“……………”

此时李世民自顾自的嘀咕着张牧的话：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作为身经百战的老将，李世民哪里会不理解这两句诗词的豪云壮志？

“岳父大人，别犹豫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还是那句话，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谋略都是微不足道。想要战胜东突厥二十万重骑兵，必须有人站出来。给我们虎贲军一个机会，一个证道的机会。”

“小牧，明日之战，岳父亲自为你擂鼓助威。如若你能回来，朕亲手将长乐送入你府中。如若你回不来，你儿子将是我大唐最年轻的国公爷。”

听到李世民这话，张牧转身走了：“我先回去和家人道个别。”

张牧走后，李世民看着城外已经退去的东突厥二十万重骑兵，再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帮老兄弟。李世民终于明白张牧那句话：

穷人的命不值钱，穷人更愿意拼命，穷人愿意用他们最宝贵的生命为子孙后代去逆天改命。

有拼命机会的穷人是幸运的，没有拼命的机会才是末日，没有希望的末日。

看着李世民沉默不语，李靖抬头看着慢慢下坠的夕阳，再看了看城外的地形，李靖赶紧冲到城墙边冲已经走下城墙的张牧施礼：“张将军，请受李某一拜。”

张牧：“………………”

“李军神，明日末将是生是死尚且不知，你又何必急于一时？等明日为我收尸时再拜也不迟。”

“天下之才分一石，张将军独占九斗半，李某佩服之至。张将军必胜，大唐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