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昼的消失，是意料之中的，观察者在被玩家发现之后本来就是会立刻被召回的。

能和白昼有短暂的交谈，恐怕都是对方努力之后的结果。

顾朝夕放下帘子，沉默良久，终于转身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脸上的泪痕早已干透，她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下，进了院子，快步朝着自己的房间方向阔步而去。

打开门进去，第一件事就是冲过去洗了把脸。

整个人冷静下来，顾朝夕长叹了一口气，把自己埋进被子。

虽然这件事明明心里就是有猜测的，可是听到别人承认的那一瞬间，自己还是觉得心头一颤一颤地疼。

她忽然想起很久之前，那时候自己还在上学，顾晨阳来她的学校看她。

他平日里忙着做各种事情，几乎抽不出时间专门来陪她的。

但是那天她下课之后，看见顾晨阳拎着一个小蛋糕站在走廊上。

他低着头看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眉头微微蹙起。

直到她飞奔到他面前，他才把手机收起来，对着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然后告诉她，生日快乐！

她自己都忘了那天是自己的生日，可是顾晨阳记得，还专门去找她。

后来他们一起坐在树荫下吃蛋糕，听着顾晨阳对她的碎碎念。

彼时，顾晨阳还不知道里世界是什么东西吧。

他当时只是想着，自己一定要再多挣一点钱，这样妹妹以后就可以尽情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用担心没有钱花了。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

顾朝夕闭了闭眼，在床上翻了个身，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就在她即将再次睡过去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朝夕，你醒了吗？”

是裴宴的声音。

她眨了眨眼，脑子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一边应着一边从床上坐起来。

“醒了，等一下。”

整理了一下因为翻滚变得乱糟糟的衣服，顾朝夕抬手捋了一下头发，朝着门口走去。

秦微靠在二楼的栏杆上，正朝下面看着，裴宴则是站在门口等着她。

房门打开，秦微听到声音，立起身子侧了身朝着这边看过来。

见她眼角有些微红，抬手在自己的眼角指了指。

“小可爱，是哭过吗？”

“嗯？”她微怔，下意识抬起右手掩住眼尾的位置。

那时候的确是哭了，只是过了这么长时间，眼睛都还是红的吗？

摇了摇头，顾朝夕并不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