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因为自己的多嘴，害了大小姐，那她死都没法瞑目。

越想越觉得自己肯定惹祸了的张妈立刻就把事告诉给了秦野。

秦野宽慰她没事，这才让张妈放下心来。

秦家人打探到这个，尤其是从张妈口里知道，秦野对女儿毫无抵抗力，女儿一哭，要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给女儿摘下来后。

秦家人立刻就感觉能拿捏到秦野了。

拿捏秦野最重要的前置条件，是秦月能够站在他们这边。

问题是他们根本找不到秦月去哪了。

这就尬住了不是。

思来想去，几人拉出老父亲，用老人最后的愿望这个名义，办了这次聚会，目的就是能够见到秦月。

秦野人来了，秦月却没来。

这宴会不是白办了？

秦老大语气里的迫切都快溢出来了。

秦野瞥了他一眼：“月月来不来，你不是从来都不在意的吗？”

“看你这话说的，月月那可是我嫡亲的侄女儿，她二爷爷最后的愿望，就是能够看到儿孙满堂承欢膝下的一幕。

月月也是秦家的孩子，我爸肯定也想看到她，她小时候，我爸可稀罕她了，走哪都恨不得带上她一起。”

秦野移开视线：“我没告诉月月。”

“哎，你这，那怎么能少了月月呢？少了月月，这宴都不圆满了……”

秦野根本不听他哔哔，越过他径直往老人那边走去。

老人精神看起来有些萎靡，身边则是只有富态女人一个女儿时刻不离地守着。

看到杵着手杖走来的秦野，老人眼里出现了光，费力地抬起手，手上青筋凸起，手腕更是瘦得只剩了层皮包裹在上面。

不是儿女故意虐待老人，而是人到了这个年纪，本身身体机能退化，很多东西吃不下，加上容易患病，一病就饱受折磨，活着已经是一种折磨了。

秦野心中叹气，倒不是真把老人当自己无比亲近的长辈了，所以为其感到神伤。

他只是想到，人都追寻长生，因为恐惧死亡，尤其是临近寿尽。

自己一天比一天虚弱，一天比一天苍老，身边却有年轻的，旺盛的，新生的茁壮生命正在长成。

强烈的嫉妒，和明知这股嫉妒不该的愧疚，以及对死亡的恐惧，长久地笼罩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