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强忍住激动地说道：“好吗？还行吧。”

“……”

阮澜烛看着他那张偷笑的容颜，也不知道自己是顺着他一点，还是反驳他更好？纠结啊！

凌久时是懂得见好就收的，他握拳捂嘴，遮住嘴角压不下的笑意，用咳嗽掩盖，“咳咳，那啥……真的还行呀。只不过我们的关系有些复杂！”

复杂？阮澜烛不明白复杂到哪里？好或不好，不是一个二选一的题目吗？不好回答吗？“我不怕复杂，你可以解释给我听。”

凌久时觉得这句话听着格外耳熟，想当年自己向他询问灵境游戏的时候，好像也说过这种话。“只是我说不明白啊？”凌久时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算是什么。是知己，还是算……不，不算。爱人这个词语尚还用不到阮澜烛和他的身上，毕竟当年自己木头的行为，让如今的他都觉得汗颜。

作为NPC，阮澜烛无疑是合格的，但是作为一个生来就是净化游戏的NPC，他无疑是残次品。他产生了人的情感！以凌久时为纽带，他懂得了友情，爱情，学会了同理心，学会了同情，学会了感情用事。他……他竟然希望凌久时可以不管不顾的活下来，不要想游戏……

那也许是他唯一的私心吧。

“二人去，一人归。”多么讽刺啊！真真正正的是在让凌久时去死啊。毕竟这个游戏净化需要的是阮澜烛的程序，所以他要想净化游戏，救所有人，那么必然是舍一人，救大家。凌久时就是必死的结局啊！多么讽刺，从头到尾的电车问题，竟然不是留给自己的？难道当初他就算准了一切？

回忆以往凌久时真的怀疑过，当初自己是不是得罪了高大威，才会让选择自己去死。或者说是他太了解凌久时了，知道凌久时的性格，定然会被阮澜烛这个专属NPC打动，会与其相识相知，会把他当成自己活下去的依托。他千方百计的用了凌久时的喜好设计了这个程序，让凌久时一步一步沦陷。试想一个从小缺爱，受大家霸凌的凌久时，怎么会不被一个全心全意保护自己、照顾自己、对自己绝对偏爱的人吸引呢？

他给了凌久时光，却在最后要夺走他的光！

凌久时的十二扇门，是他的十二苦。在治愈自己的时候，又何不是陷入更大的苦痛之中。爱别离，求不得，生老病死似乎统一了。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真是可笑！不懂爱的他学会了爱。在他尚不明白自己对阮澜烛的偏爱属于什么情感的时候，他们面临了永别。他离不开阮澜烛了，却又不能留下他。

‘高大威’真是了解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