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小姐慢慢大了些，秦夫人就说小姐应该有个自己的屋子了，可是府中并没有过多的院子让小姐住，于是就让人将放杂物的屋子腾出来给了小姐。后来没两天秦夫人房里的翠儿悄悄将一个装有蛇的袋子拿给我，叫我放到小姐院中去，还以宝兰要挟我，说我不做就将宝兰卖去别的府，让我们母女这辈子都见不着面儿，我只能狠着心将那毒蛇放进小院门口，幸好小姐看见后爬到廊上大哭才将张妈妈引了进来，张妈妈以为那条蛇是无意间溜进去的，便叫来前院老王头才将那蛇给抓了出去，后来夫人思来想去便对我起了疑，求着老爷让秦夫人将宝兰指给小姐做贴身丫头，于是后来宝兰才跟了小姐。”

奶娘停了一下，又继续说

“宝兰住进小姐的小院后我便更加寝食难安，就怕秦夫人又来找我，可怕什么来什么，没几天翠儿又将一个药包给到我让我偷偷放到小姐饭菜里，说是只是一般的药，吃了顶多肚子难受，可那时候宝兰已经跟着小姐同吃同住，于是我没有答应，我想了想，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便直接找了秦夫人，我跟她说我以后不会再给她做这种昧良心的事儿，要是再逼我的话我就一头撞死在她屋子里，我还骗她说我留下了她让我加害小姐的证据，要是宝兰和我有什么不测，罪证便会到老爷手上，秦夫人怕我真的留了罪证，这才没有勉强我，后来她还让人悄悄来查找过，见实在找不着便才做罢，从那以后，凡是小姐院里的吃的用的我必仔细检查，确认没问题后才拿到小姐院里，倒也不是为了小姐，也是怕我的宝兰遭遇不测。”

“就这样过了这十多年，期间秦夫人也做过一些让小姐受伤让小姐生病的事，幸好小姐你福大命大都躲了过来，直到秦夫人离世老爷被调去冀州，管家将夫人留给小姐的东西全部占为己有被我们发现，我本想告诉小姐的，但管家用我以前做过对小姐不利的事要挟我，而且府里的下人多多少少都有把柄在他手上，所以我们都不敢将他告发，后来我们发现管家在偷偷变卖白府田地房产，便都跟着打起府里东西的主意来，管家还答应我们只要找到卖身契就给我们，到时我们只要拿着卖身契，前去官府衙门将备份消毁便可恢复自由。我想着我一辈子怎么样都不要紧，但我的宝兰还这么年轻，我不想她做一辈子的奴婢跟着我受苦，所以才跟着他们一起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来。”

奶娘说完，又给孟凝磕了个头，转头看着宝兰伤心的道

“我自知我罪不可恕，不求小姐能原谅我，但求小姐不要为难宝兰，我便死不足惜。”

宝兰听着她娘说着她为了自己做出的这些对不起小姐的事情来，心里既心痛又羞愧。

她无法面对平日里对她比对自己都好的小姐，也无法怪罪为了自己而犯错的娘亲，此时的她瘫坐在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过了半晌，孟凝轻轻抬起头往天上看了看，又看着奶娘，平淡的开了口

“你走吧，卖身契现在不在我手上，但你也不必担心，待我找到后，便会去衙门替你消毁。”

奶娘听孟凝说不仅不追究自己的责任还愿意替她消除卖身契，激动得不敢相信的看着孟凝

“走啊。”

孟凝见她还愣在那里，便站起身来大声喊到，怕她在不走自己会忍不住将她也送进衙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