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周漾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

江允修扶着她在床上坐下，随后轻轻揽着她的肩膀说道：“妈咪，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人，她也叫恩恩，你说巧不巧？只可惜她的名字是她阿嬷给她取的。”

他又盯着周漾的脸细细打量，“可是，她长了一张跟妈咪你极其相似的脸，如果不是我们宝儿已经没了，我真的怀疑她就是我们的宝儿。”

听到江允修提到她早逝的孩子，周漾张了张嘴巴，看向江允修，一手还抱着怀里的枕头不舍得放下，另外一只手抓住江允修的手臂。

“宝儿，我的宝儿......我的宝儿没了......”

“妈咪，你不要激动。”

看到周漾的情绪又趋于失控，江允修又慌忙安抚道：“宝儿在这儿，你还抱着她呢。”

周漾慢慢把视线移到手里抱的枕头，手上轻轻地一下下地拍着，低声哄道：“宝儿乖，宝儿乖.....”

她独自坐在床头，低声地给宝儿哼着儿歌，不再搭理江允修。

宝儿死的那一年，周漾大病一场，醒来以后就疯了。

江剑雄自然是不愿意让江家出一个疯子，所以他勒令江别鹤跟周漾离婚，但江别鹤不肯，当初因为这件事情闹得差点父子决裂，最后各退一步。

周漾继续养在江家，但是再也不能在外人面前露脸。

而周漾因为受了刺激，跑丢了两次，江别鹤没办法，才让她住在了这个阁楼里。

至少在这里，没有人来打扰她，也更不会有人会刺激她，静养的这些年，周漾虽然还是不认人，但发疯的次数越来越少。

大部分时间，就是像现在这样，靠着床头，哄着一个玩偶，或者哄着一个枕头睡觉。

周漾曾经也是名家贵族的千金，有富足的娘家，有疼爱她的丈夫，有懂事乖巧的孩子，她本该一生美满顺遂的，可是因为一场意外，如今她只能在这一方小阁楼里了却残生。

他盯着周漾，低声道：“妈咪，那个小女孩真的跟你长得太像了，我知道这样做很荒谬，但我还是想要试试，求你保佑我。”

周漾仍旧没说话。

他也不好再扰她的清静，江允修又道：“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任何消息，我都会再来告诉你的。”

江允修从阁楼里离开，本来想要去找江剑雄的，可是走到一半，他又折了回去。

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太多了，何况小时候是他们亲眼看到宝儿没有的，怎么可能会死而复生。

如果没有求证，就这样贸然告诉江剑雄，他肯定会生气的。

思索了很久，江允修还是决定先回去找个商量一下。

没想到刚回到他们的院子，正好江允仙从外面回来，身后跟了不少佣人，手里都是大包小包地提着东西，她看到江允修，就飞快地扑过来，“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被她抱个满怀，江允修后退半步，稳住了身形，笑着说：“又去哪里鬼混回来了？”

“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