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昌没有回答。

赫连良平接着说道：“你我心知肚明，张氏一族已有没落之势，朝廷早已不再需要张家的马场，至于东边……”

“咳咳……”张宝昌咳了两声，打断了赫连良平，“公子信中说有人监视张家，可知他们的身份？”

赫连良平挑了下眉：“还请张族长指教。”

“密令司。”

“密……令司吗？”赫连良平有些惊讶，继而又是呵呵一笑，“看来罗晋的参奏起了一定效果，朝廷居然把他们派了过来，不过，张族长无须担忧，他们已经离开了。”

张宝昌有些怀疑，转念一想又相信了。

既然眼前之人的手下能够在张家来去自如，自然早就将张家内外探查了一遍。

“公子难道不知道，漠南的马场已经被铁勒部抢去了？”

“自然知道，不过……”赫连良平看着厅外，“铁勒部已经退军，罗不辞也来到了定安，若我所料不差，他会马上派人来请张族长，到时张族长与他言明，想来他该会派兵将马场夺回来。”

“尽管如此，草原骑兵依然会时时骚扰。”张宝昌的脸色有些颓靡，“没有朝廷保护，只怕……”

“张族长无须多虑。”赫连良平转过身，“只要张族长愿意与我贺氏商行合作，我们自会派出人手保护马场。”

“你的条件是什么？”

“还是那句话，我需要马，很多很多的马。”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赫连良平淡淡一笑：“张家的马场，张家饲养，我们出人保护，价格需要张家让出四成。”

“两成。”

“成交！”

张宝昌缓缓站了起来，撑着拐杖来到赫连良平身边，望着厅外雪景，说出最后的担忧：“若是东边再来人，张家可能应付不来。”

“东边已经乱了。”赫连良平看着匆匆而来的张平，轻声说道，“张族长只需顺势而为，在下担保张氏一族还会再有鼎盛之日。”

张平已经走近，看了赫连良平一眼，对张宝昌说道：“主君，罗刺史请您去一趟东校场。”

张宝昌有些意外：“公子可知罗不辞为何请我去校场？”

“一看便知。”

“公子可愿同往？”

“乐意之至。”

华丽的骈车，从张家大院门前出发，车内坐着张宝昌与赫连良平，车后跟着十数个张家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