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如此刁钻，原来是军中高手。

方行脑袋飞速转动起来，之前夜莺坐在吴刑那边的首位，次位却没人坐，三元剑宗的吴刑只能坐在第三位。看来对面还有人没来，是出了岔子，还是被耿江或者吴刑等人派去执行别的任务去了？

夜莺习惯以逸待劳。而且刚才耿都统给她的命令是保护袁恒，没说要和方行短兵相接。

方行不动，夜莺自然懒得动。

突然，自远处马棚传来一阵骚动。

方行随众人的目光望去，纤细的雨滴拉长成雨幕，透过雨幕，他看见马匹个个嘶叫起来，相互撅着蹄子，十分反常。

不足三息，临时搭建的马棚里的良马竟然全部挣脱了缰绳，胡乱地冲向人群。

推推搡搡的人群还没有来得及散开，有些人就被骏马踩在蹄下，在泥泞的地面上挣扎。人群乱作一团，周懿珠等各派掌门人招呼着自家弟子向自己靠拢。

扫视过去，许筱红便失去了方行的身影。

夜莺虽然没有行动，但注意力都在方行身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两人一前一后动了起来。

袁恒见场面突然慌乱起来，神情显得更加亢奋。他预感这是耿都统想要保护他，并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

他强撑着身体，蜷缩着身体慢慢向擂台方向爬去，时不时观察着方行的动向，绝不能让其近身。

方行此时被夜莺缠住，人群杂乱，有和尚躬身在人海中找着自己的禅杖，有女子被人撞来撞去，踉跄地跌坐在地，也有人聚集三五好友抱团在一起。

脱缰的马匹越来越多，马蹄溅起泥浆，冲向人群。稍有功夫的人只能勉强抵挡，各大门派也站成方阵，时不时救下马蹄下的看客，也偶尔能够控制一两匹奔驰的白马。

方行下意识紧握右手，发现攥成了拳头，并没有宝刀在手。略做迟疑，再次俯身冲去，夜莺人还未到，软银鞭呼啸而来。拦截在方行的前方。

三两看客为了躲避马蹄，闪身来到方行面前，却被一鞕爆头，颅中鲜血乍迸，飞溅在方行的脸上，让得方行一愣。

去而复返的长鞭再次袭来，方行刚要闪身躲开，却不想脚下泥泞，打了个出溜滑，他暗叫不好，极尽身体机能把身体转动起来，杂乱的声音中只听地‘啪’的一声，方行右臂被软银鞭抽中，整个身体被抽了出去，旋即在泥土里滚了几圈，才挺起上半身。

方行忍着剧痛，左肩旧伤复发，现在右臂又添新伤，面色十分难受，但眼神却紧紧盯着前方。

他看到，耿江已经派人前去押解袁恒了。

耿江看了看天空，之前淅淅沥沥的小雨此时越下越大，糟糕的天气却令耿江有别样的理解。

雨涤洗百川，除污清垢，呈现初新之象；

雨后，也是更新之时，万物萌发，孕育新生之象；

“连老天爷都知道我要除旧布新，特地来给我祝贺，看来此事，定成！”

三三两两的人自方行和夜莺面前走过，遮挡住二人视线，方行暗自遗憾。

他知道，今日为蒋师兄报仇的事，算是完成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