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地堡，原来建昭帝躲避的地方，现在成为了李思成的指挥所。

此时的李思成早就没了原来的模样，长时间不打理的胡须一缕一缕的，本来还有一些黑发的头顶，彻底白了。

“元帅，明军拔除了我们设置在皇城外围的据点，正在向这里一点点推进，而且....而且大部分驻守在据点的士兵投降了明军。”

穿着脏兮兮军装的参谋，眼球冒着血丝颓然道。

李思成抬头看了一眼这名之前被自己讽刺的参谋，惨然一笑问道：

“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听到李思成的询问，参谋不知该如何回答。

确实，李思成为了成全自己所谓的忠义，拉上了几十万顺军跟着他一起陪葬。

但对于大顺来说，李思成无疑是大大的忠诚，为了守住应天，身为元帅的李思成家破人亡。

他的妻子、小妾、儿子女儿们，已经全员战死在应天城中。

他李思成为了大顺，彻底绝后了......

见参谋不说话，李思成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强行打起精神道：“让各军事主官前来见我。”

不一会，还活着的高级军官齐聚主堡，站在李思成面前一言不发。

在参谋前去通知的时候，李思成简单打理了下发须，并把军帽一丝不苟的戴在头上。

环视了一圈到场的军官，李思成起身走到众人面前说道：

“这场战争是漫长且艰苦的，你们英勇并骄傲的为祖国而战！”

“你们蔑视死亡，一起经历了这场磨难。”

“包括士兵们，他们是不平凡的平凡人，彼此紧密相连，共同坚守在曾经的家园彼此扶持。”

“在这里，我要向他们道歉，为了所谓的忠诚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我很骄傲能和你们中的每一个人共事，一起战斗在这座伟大的城市。”

“我最美好的时光是带着你们在交趾和弗兰斯作战。”

“现在，你们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你们有权享受和平以及之后的美好人生。”

“我以元帅的身份命令你们，走出据点向明军投降。”

听到元帅的讲话，军官们神色不一，有的人面露悲伤，有的人轻叹一声，仿佛卸下了背在身上的重担。

“元帅，那您呢？”参谋长有些迟疑的问道。

李思成面色平静：“我？我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呢.....”

......

大明历555年，乾武四年1月25日早晨7点05分，李思成给张皓发了一封电报，代表残存的顺军向大明投降。

各级军事长官们，在前夜就向坚守在各处的顺军下达了投降命令。

很多饱受煎熬的顺军一时间痛哭流涕，既有活下来的喜悦，也有对半个月来所经历的磨难哀嚎。

两个小时后，顺军高举步枪一个个走出瓦砾，排着队向明军投降，明军医护兵也进入皇城，帮忙救治伤员。

投降持续了3个小时，残存的军官们最后走出地堡，在明军士兵的目光中交出了指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