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路过，我们最好避开，走小道。”心腹小将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引领二人进入旁边的小巷。“高昌王有几位王妃、多少妾侍？”冯锦锦突然发问。

“王妃当然只有一个，其他姬妾则多得数不清。但请放心，只要得到王爷青睐，待遇绝不会少，总之不会亏待你们。”亲信小将领保证道。

由于高昌王妃善妒，小将领不想让王妃看到他又为王爷安排美女，因此他带着二人在高昌后城错综复杂的小巷中游走。起初冯锦锦还试图记住路线，但很快便迷失方向，高昌百姓的房屋皆是白墙统一风格，短期内无法作为参照物。

而引路的小将领对此了如指掌，行走间毫不迷路，显然这对他来说并非初次行事。来到一处庭院外，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里面似乎有许多人在忙碌，至少上百人。“这是什么，怎么会这么臭？是你们高昌的粪池吗？”虞小悦捂住鼻子询问。

“哈哈，怎么可能这里是我们的宝贝，高昌最厉害的东西——黑油的产地。靠着它，我们一次次击退外敌，守护家园。”小将领大笑道。

“黑油是什么？”冯锦锦开始关注起来。

“黑油是我们涂抹在城墙上，用于抵御敌人进攻的燃料。一旦燃烧，除非全部烧尽，否则无法熄灭，甚至用水也无法浇灭。”小将领解释道。

“用水都浇不灭，真稀奇。”冯锦锦惊讶道。

“千真万确，黑油一旦燃起，威力惊人。曾有一次大火，因无知而试图用火来灭火，结果火势失控，半个城区的民宅都化为灰烬。”小将领继续讲述。

“后来新建房屋，为了避免黑油渗入地面，我们都涂成白色，一旦看到黑油冒出，便能立即察觉。”

“这黑油也是你们造出来的吗？有没有配方？”冯锦锦追问。她在咸阳亲眼目睹赢欢凭借配方制作出酒精、食盐，乃至蒸汽机和轮船，心中萌生了 配方的念头。

“黑油如此神奇，哪里需要配方？这是我们高昌神明赐予我们的礼物。”小将领回答。“高昌的神明显灵了？”虞小悦好奇地询问。

关于神明显灵的话题总能引起人们的兴趣。

“正是如此。”小将领说道，“在我们高昌城后方，这座房子的背后，以前有个山神庙。有一天，神庙突然流出大量黑油。”

“许多人说是高昌人不敬神明，神明将城市的水源变黑了。有人尝试品尝，却难以下咽。”

“两位明白，我们西域少雨缺水，现在地下水又被神明变成无法饮用的黑泥，处境艰难。”小将领解释。

冯锦锦心想，这个情报必须传达给军师。“你看那城墙，浓烟滚滚，恶臭熏天，还不知有多少人要丧命。”虞小悦皱眉道。“姑娘此言差矣，如果没有这黑油，我们高昌城早已被秦军攻陷。全城人民将会遭受洗劫。”亲信小将领反驳。

“你见过秦军屠城抢掠吗？”冯锦锦有些气愤，她不容许他人诋毁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