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盛哲拍了拍发小的肩膀，随后离开了办公室。

半小时后，沈清棠从诊室里出来，脸色不太好。每次接受完催眠治疗，她总会有那么一小段时间的情绪失落。

但是很快，就会恢复如常。

至少不会像刚开始那样，害怕黑夜和独处。

“乐乐在车里睡着了，迷迷糊糊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盛哲绅士般接过沈清棠搭在手臂上的外套，主动聊起话题。

经过大半个月的陪伴，乐乐学会了最简单的词语。

爸爸、乐乐、棠棠……

这是盛哲在过去两年，无论怎么努力也教不会乐乐的。因此，他才不惜任何的代价让沈清棠留下来。

“我去给乐乐买蛋挞，他醒来的时候肚子饿就能吃。”沈清棠浅浅一笑。

盛哲柔声道：“好，我也给你买一个抹茶蛋糕。”

回去的路上，乐乐欢快地啃蛋挞喝牛奶，嘴巴上沾满了酥皮。

沈清棠帮他擦嘴巴，清理衣服上的食物残渣，气氛乐也融融。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母子。

盛哲坐在副驾驶座上，通过后视镜观察两人互动的情景，心头莫名一暖。

自从那场变故以后，乐乐不仅失去了语言能力，性格还变得十分孤僻。

直到沈清棠的出现。

“棠棠，我打算带乐乐去北城治疗。我联系了一年的医生，春节后将会回北城定居。”

“对了，Doctor.K的老婆也是心理医生，在米国那边治疗创伤后应激综合症很有经验，之前我带乐乐出国找她治疗过。我想带你一起过去，顺便让她给你治疗一段时间，你觉得怎么样？”

盛哲假装不经意提起。

闻言，沈清棠右手僵了僵，差点把接在掌心的食物残渣抖了。

过去的一段日子，她大部分时间都在静养和看心理医生中度过，失眠和频繁做噩梦的情况是改善。可她把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总觉得缺失了些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每次沈清棠回想起那段经历、那些人，或者感到有压迫感的时候，就会出现很严重的应激反应。她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乐乐的身上，才能避免二次受伤。

尤其是关于那个男人的事。

每次只要想起那张脸，心脏就会刺痛不已。

乐乐突然放下牛奶，红着眼撞入沈清棠的怀里，轻轻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