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洋和林启顺着倾斜的废墟缓慢下降。周围的建筑碎块像巨大的积木般杂乱堆积，混凝土块和钢筋的断面上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银色物质，在他们的手电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能量波动，每一次脉动都让周围的废墟微微震颤。王海洋能感觉到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正在与这种波动产生某种共振，就像两个频率相近的音叉在相互呼应。

"这些液态金属的渗透模式很特别。"林启蹲下检查了一块混凝土碎片，"它们似乎在沿着某种特定的路径流动，不会是在重构什么东西吧。"

确实，那些银色物质的分布并非随机。它们在废墟中形成了某种复杂的网络，如同一个巨大生物体内的脉络系统。而在网络的中心，天玄宫的残骸若隐若现。

他们继续深入。每走一步，脚下的废墟都会发出不祥的咔嚓声。那些被液态金属侵蚀的建筑材料变得异常脆弱，随时可能坍塌。头顶偶尔落下几块碎石，提醒着他们这里的危险。

"看那边。"林启突然指向前方，"那好像是天玄宫的大殿......"

没等他说完，一阵剧烈的震动突然从地底传来。头顶的废墟开始剧烈晃动，一块巨大的混凝土板带着钢筋从天而降。林启凭借敏捷的反应闪开了，但王海洋却被擦到了肩膀。

"小心！"林启冲过来扶住他。

"没事。"王海洋活动了下肩膀。他清晰地感知到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正在高速运转，修复着受损的组织。银色的光芒在伤口处流转，几秒钟后就恢复如初。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强了。"林启惊讶地说，"它们的自我修复能力比之前快了至少三倍。"

"不仅如此。"王海洋凝神感受着体内的变化，"它们似乎在不断进化，每次受伤后都会变得更加强大。就像是......"

"就像是在自主学习。"林启接过话头，"这种适应性进化，很像那个林启展现出的那种能力。"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如果纳米机器人真的具备这种自主进化的能力，那么它们的潜力究竟在哪里？而更重要的是，当它们进化到一定程度后，是否还能被人类控制？

又一阵震动从地底传来，更多的废墟开始松动。但这一次，震动中似乎带着某种节奏，像是某个巨大存在的心跳。而在这心跳声中，一个若有若无的呼唤在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