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都是死！

豁出去了。

沈丞相目光如鹰隼，一辈子精于各种算计，怎会瞧不出女儿的小心思。

满心愤懑，却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罢了。

自己女儿，若真是瘟疫，确实不能连累她。

“你既崴了脚，且回房歇着吧。”

“谢父亲～”沈幽兰福了福身子。

随即转身打开房门，脚步飞快地离开，生怕父亲改变主意。

沈丞相望着那轻快的背影，重重叹了一口气。

真是一点都不装。

小菊费力扶起沈丞相，丞相被烧得四肢绵软无力，大半身子压在小菊身上，小菊小脸憋得通红。

两人一个脚步虚浮。

一个踉跄。

好不容易挪到廊下。

“老爷，您先靠着，奴婢为您搬张太师椅。”

小菊热气喷在沈丞相颈窝，带着二八少女独有的体香。

沈丞相眸子一缩，艰难应了句：“去吧。”

小菊匆匆搬来椅子，扶着沈丞相落座。

连日来，她每日都是清粥一碗裹腹，早已饿的没了力气。

头晕眼花，竟坐到了丞相腿上，小脸紧贴着沈丞相满是皱纹的脸。

“老爷，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说着慌乱起身，跪在他的脚边，身体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求饶。

沈丞相看着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丫鬟，混浊的眼睛清明起来。

伸手想去摸那张明艳的小脸。

却瞧见庭院中黑衣男子大步走来，正是他的得力手下疾风。

也是上次书房中的黑衣男子。

“你且下去吧～”

地上跪着的丫头哭声戛然而止，欣喜抬头。

见丞相脸上并无愠怒之色，连忙起身离开。

“今夜你来侍疾～”

丫鬟脚步停下，回头虽满眼疑惑，但还是应下了:“是，老爷～”

待丫鬟离开，才看向疾风：“城外什么情况？

“丞相大人，城外驻扎的两万大军并无异常，毫无染疫迹象。”

沈丞相脸色一沉：“没异常？军中竟无瘟疫？”

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狠厉。

“赶涂山暻出城，倒成了护他周全，老夫若活不了，他也别想安稳！还有，皇宫那位动了求涂山暻的心思，留不得了。”